江远寒舔了舔唇,想到忘尘阁主那张脸,压了压心里的杀意,打趣道:“当然去,我还要当着这帮人的面亲你,当着所有正道英杰的眼皮子底下跟你偷情……唔唔……嘶……”
他被冷不丁地摁到了桌子上,眼角的余光就是数枝微寒的雪梅。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他沉迷于小师叔低柔的亲吻之中,这种愉快深刻得让人头皮发麻,筋骨酥软。
他心跳怦然,有点把持不住自己,蹭着玉霄神的唇角,撒娇地说:“……那个,硬了。”
随后就被一只手圈住了。
江远寒睁大眼,正要为接下来的事情浪费掉自己所有的脑补能力时,发觉对方的手心凉得过分,碰着不太对劲。他脑子里轰的一下,心说这哪行,就算是喜欢的小师叔也不能这么祸害他的宝贝呀?
动作转得比脑子更快。小狐狸连忙往后退缩,结果被对方的手又慢慢地抓住了脚踝,宛若一只滑腻的蛇。
“……小、小师叔。”江远寒有点承受不了,他这时候又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了,尾音微颤地道,“你身上好凉,我……有点……”
李承霜的手掌圈着对方的脚踝。这截脚腕肤色玉白,骨骼清晰,纤瘦得略微有点过分,还是少年人青涩的体型。但体温很暖,让他拢住就不想松开。
江远寒猛地缩回了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方似乎才刚刚回过神来,目光带着些微歉意。
他突然觉得,刚刚出现的那个,比起清心寡欲的修道人,更像是一只……妖。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他误以为是小师叔的情与欲逐渐交融的缘故,随后便放下心来,由着对方把自己从桌案上抱起来——像是抱一只没骨头的、被宠坏了的猫。
“抱歉。”李承霜的手从对方的后颈顺到脊背,“我的手太凉了。”
他的一只手背了过去,低头亲了亲江远寒的发顶,一瞬紧缩如竖线的蛇瞳终于慢慢恢复过来,变回了常态。
只不过对方消散的太快,他没能知悉遗愿中具体的内容。他推测下来,认为莫知的遗愿应当与李承霜有密不可分的关联,很有可能就是想让小师叔记住他——或者再过分一点,喜欢他。
他喜欢过分的事情。
抱着这个念头睡着的江远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夜色沉浓。他被一只雪白的大蟒缠住了,那只蟒蛇体型极大,鳞片细腻,眼中几乎有人类的光彩,但却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魔气。
白蟒的目标很鲜明,不容拒绝地缠着他的腰,布满细鳞的尾巴挑开了他的衣衫,冰凉的温度跟他的身躯贴合在了一起,仿若冷与热、冰与火相遇。
像是彼此都融化。
蟒蛇的竖瞳有些困惑,但这种困惑很快被奇妙的吸引力所代替。他的尾尖儿软软地勾着江远寒的手腕,与对方温暖的体温、滚烫的气息慢慢交换。
“……你是哪里来的?”江远寒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在做梦,他缩了一下手,对这种能轻而易举渗透进自己梦境的生物很感兴趣。
仿佛并不是妖。
白腻的鳞片挠了挠他的手心。
江远寒抓住尾巴尖,被这畜生沉沉地压着,翻不过身。
白蟒低下头,凉丝丝的信子湿润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他。
江远寒抬起手臂,捧住了硕大的蛇头,跟那双竖瞳对视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就这么好吸吗?”
他天生能让小动物亲近自己,但这种体质被他自己设法压制了,这是为了避免那些无辜又脆弱的小东西死在他手中,这是江远寒为数不多的、难以理解的善良。
这只蟒蛇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点头,但他的尾巴已有十足的过分,把衣带勾开,将薄衫卷起,几乎往大腿内侧的方向探去了。
就在这节狡猾的尾巴即将得逞的时候,那双修长纤细、仿佛无害的手指刺穿了他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