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人家居然朝她这儿走过来了。
“阿姨你好。”
千重月姿态轻松地将果篮放在一旁,忽略掉满眼震惊的白又白,同白母温声打了个招呼。
白母一向知道自家的小倔驴不善交友,千重月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妈,妈那个,她,她是我,她是那个.....”
完全没有跟千重月通过气的白又白慌得要命,生怕她一开口就将二人的关系暴露干净。
只是人越慌越无法冷静处理突发情况,他磕磕巴巴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千重月。
“我是骨髓的捐赠者,很抱歉现在才有空过来看看你。”
比起心虚的白又白,千重月的态度再自然不过。
她轻描淡写地将她与白又白之间的事情概括成这么短短一句话,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也来得及。
未曾料到这个答案的白又白愣了下,而后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他将什么男女朋友啊,什么协议情人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挥散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对妈,她就是那个帮了我们的好心人。”
白又白这后补的一句话显然没被白母听见,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千重月身上了。
一脸慈祥的白母眼角都笑出了细纹,跟千重月说话的语气比起白又白,别提有多温柔了。
“哎呀,你就是重月吗?我可常听小白说起你,没想到是这么漂亮一姑娘。”
“你何必跟我说抱歉,你捐赠了骨髓可是救了我一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快快坐下,别站着了。”
虚弱的白母忽然快速地打了无辜的白又白一下,示意他赶紧拿椅子去。
在母亲面前总归保留着两分孩子气的白又白,对此一脸憋屈地撇过脸去,慢吞吞起身去拿椅子。
对于千重月突击造访一事,他虽然有被吓到,但心里诡异得并没有感到不开心。
或者换一种坦诚点的说法,他久违地看见母亲与旁人聊得如此尽兴,心里反而软得一塌糊涂。
病房内其他的患者虽然平日里也会时不时找母亲,但总归不是自家人,聊天或多或少带着些距离感。
他平时又忙着赚钱学习,而仇雅雅来看望她的频率极低,所以白母虽然嘴上不说,背地里必然是寂寞的。
“我吗?我从事的是与金融相关的行业,收入尚可。”
“我与又白是在他工作的地方认识的,嗯对,确实挺有缘分的。”
白又白一只手托着下巴,听着她们讲话慢慢便出了神,视线不经意间就那样定格在千重月的脸上。
也不知她们是说到了什么,带着浅淡笑意的千重月忽然起身,朝他望来。
“你小子发什么呆呢!快点,人家为了来看我还没吃饭呢!”
“赶紧带重月吃饭去,我也要休息了,你没事就别来打扰我哈。”
某种意义上对儿子非常随便的白母,又无情地拍了白又白一掌。
疼当然是不疼,就是吧,亲妈这卖子求荣的样子莫名让他有点不得劲。
略微忧愁的白又白就这样被赶出了病房,站在一侧的千重月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他来了脾气白了她一眼,这孩子气的模样倒真把对方给看笑了。
“行了小白,带我吃饭去吧。”
千重月借着刚才白母挂在嘴边的小名,似笑非笑地唤了声白又白。
他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闷着头往前大步走去。
外头的雨还未停,淅淅沥沥的不算大,却下得有些急。
二人中唯有千重月带了把黑伞,叫在车上等待的仇特助再送过来一把也不是不行,可她就是不。
在黑沉沉的天幕下撑开同色系的伞,在路灯下飘飞的雨像是被突然截断了一半。
千重月撑伞站在外头,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白又白,气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