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哈。”
他说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连对方的回应都不需要。
白又白捏着手机的手一点点缩紧,毫无攻击性的清隽面孔第一次流露出深恶痛绝。
他曾在仇生家中不止一次努力避过眼线和监控求白父白母救救他,第一次电话打通时他仿若看到了巨大的希望,可随着对方敷衍的搪塞外加毫不留情的拉黑后,唯一的那点光便熄灭了。
合约终止那天,他甚至是被难得良心发现的仇生派人送去私人医院的。
浑身是伤,几乎浸泡在血水中的他破烂得不成人样。
那时的白父白母在哪?啊,可能拿着他的五十万在娱乐场所尽享欢愉,掩盖住懦弱贪婪的本性,阔气地在他人艳羡的目光中一掷千金。
从那时起白又白便知,名为亲缘的枷锁,他可以不必再背负了。
白又白敛去眼中那点晦涩,出现在千重月面前时,他仍旧是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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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月不太记日子,所以她并不清楚今天对白又白意味着什么,但她隐约能感觉白又白有点不太对劲。
他变得格外粘人,一整天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还会扑闪着清澈的大眼睛,乖乖地仰着脖子向千重月索吻。
亲了之后也不再是羞涩地挪开视线,而是更加目光灼灼地盯着千重月。
她本来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内敛的人突然之间变得热情,兴许是想通了也说不定。
只是第二天她难得早起下了楼,冷不丁撞见守在门口的白父白母,心中那点疑惑便都消失了。
原来是因为合约到期,吸血鬼讨人来了。
穿着来时那身陈旧衣裳的白又白抬眸看见千重月的身影,他下意识挪动步子想朝她而去,随及想到了如今他们的雇佣关系已经到期,便又止住动作。
除此之外,他也不想再给她惹麻烦了。
仇生的报复不该由千重月来替他承受,不论最终结果时好时坏,他至少期盼千重月能够平平安安。
“主....不千小姐,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今天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正式结束,祝你未来一切都好。”
白又白双手紧紧抓着磨损的书包带子,望向千重月的目光格外真诚,至于他的内心是否如面上这般平静,那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千重月扫了他一眼,没讲话,只是三两步越过白又白站到白父跟前。
今天来的只有白父一人,他看着个头不算高,泛青的苍白面容隐约能看出一丝白又白的影子。
白父见千重月神情淡漠地朝他走来,顿时便嘴脸谄媚地弯起腰身,头都不敢堂堂正正地抬起。
“怎么,一百万这么快就花完了?”
她站定在白父跟前,冷冰冰问道。
白父双手紧握放在腹前,闻言只是非常尴尬地笑了下,连忙心虚地摇头否认。
“没花完怎么舍得上门来?”
“我记得上一任雇主差点把白又白打死,你都没来得如此勤快啊。”
千重月双手懒散地插在兜里,清瘦挺拔的身形莫名释放着一股慑人的威压。
面对眼也不眨就能挥霍掉一百万的人,白父压根就没胆子跟她呛声,面对逼问也只能不断否认。
“怎怎怎么会呢,我那时忙着工作,恰巧错过了而已。”
“如今知道小白合约到期,我没有工作安排,当然要亲自来接他回家。”
他佝偻着腰瑟瑟发抖,越说越没底气,越说头越往下垂。
白又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管千重月能否逼问出白父的真实目的,他心中都清楚得跟明镜似的。
白父找上门的意图无非就是压着他签下一份合约,而下一任雇主是谁,猜都不用猜。
“这个借口我不太爱听。”
“如果你能坦诚告诉我,仇生向你报价两百万,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