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回到海棠园,抖了抖身上的雪,语气略带抱怨,“这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一看咱们姑娘与东宫退亲之后,连早膳都那么敷衍,也不想想咱们姑娘是老爷的掌上明珠,要是让老爷知道,还不将她们都发卖了。”
“你小声点,别将姑娘吵醒了。”相较之下,茱萸就沉稳许多,望了眼阁内,细声提醒。
她们老爷疼爱姑娘不假,但退亲之事牵扯到皇室,再加上祁安王殿下不日便要回京,她们老爷已忙得脚不沾地,难免会顾及不上内院。
不过,她家姑娘向来聪慧,这几日倒是……
“司琴。”屋内的容卿卿听到声音,揉着额头的手一顿,嘶哑出声。
司琴吐了吐舌头,忙提着食盒走进去,局促的喊了一声,“姑娘。”
容卿卿抬眼,露出国色倾城的容颜,许是刚醒,一双杏眸盈盈似秋水,额间的花钿妩媚娇艳,红妆半掩,羞娥凝绿,姝云之色,般般入画。
司琴下意识的低下头,她家姑娘真是一举一动娇美如画,匹配太子殿下有余。
若说上京城还能让人如此惊艳的恐怕就是不日将回京的祁安王殿下。
去年姑娘生辰之时,她曾有幸见过祁安王殿下一面,真真是世无其二的好儿郎。
“又在说什么呢?”容卿卿轻轻颔首,将目光落到她手中提着的食盒上,微凝。
“没什么,姑娘,奴婢伺候您用膳吧。”司琴咬了咬唇,飞快的转移话题,上前欲扶容卿卿起身。
容卿卿垂眸看了一眼她的食盒,纤纤玉指拨了拨自己的姝云色流苏簪,语气颇有几分漫不经心,“既然都不将主子放在眼中,那宰辅府自然是供不起这尊大佛,你看着办吧。”
司琴点头,因着她家姑娘是准太子妃,所以她与茱萸俱是老爷安排的陪嫁丫鬟,对于这些后院之事自然清楚。
“那奴婢再去给姑娘拿点膳食?”茱萸看着她家姑娘那纤细如脂的皓腕,忍不住皱了下眉。
“他又送东西来了?”容卿卿摇头,身子微向前倾,一边挑逗着画眉笼的鹦鹉,一边问。
司琴与茱萸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话说回来,当今太子殿下长相俊朗,月韵霞姿,虽不及祁安王殿下那般惊才绝艳,但与她们姑娘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不知道她们姑娘为什么要突然退掉这门亲事。
偏生在这之前,她家姑娘对太子殿下极好,还有这画眉笼里的鹦鹉,似乎是去年姑娘生辰的时候祁安王府让人送过来的,司琴觉得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们姑娘的心思了。
“早起太子殿下让人送了一箱明月珠,一箱画扇,还有一枚同心结玉佩。”
她们姑娘自小在宫中进出,与圣上的几个皇子都交好,每年收到的礼数不胜数,但往日就只有东宫的礼会被收集到姑娘的小金库里面。
“扔了吧。”容卿卿杏眸微弯,糯着声音道。
扔了?
茱萸与司琴惊讶张嘴,她们姑娘脾性一向极好,要说这般决然,还是第一次。
但是她们也不敢违逆她们姑娘的意思,垂首答,“是。”
扔是肯定不能扔的,只是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姑娘是铁了心不想跟东宫再有丝毫牵扯。
***
御书房,地龙烧得正旺。
已过不惑之年的帝王与长相儒雅,气质沉稳的容宰辅对面而坐,君臣交谈十分有默契。
宫中内侍时不时的为二人添茶,添完茶便恭敬的退至一旁。
“容爱卿,祁安王殿下不日将回京,朕想赐些东西下去,但一时想不出送什么,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主意?”玄武帝倏然朗声一笑,接过内侍的茶盏,问。
提到祁安王殿下,容宰辅握着玉盏的手一顿,片刻笑,“祁安王殿下文武盖世,又得皇上器重,想来是不缺金银俗物,正所谓修身齐家,皇上何不为祁安王殿下从京中适龄女子择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