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场游戏,你会陪我们玩这场游戏,那么我们便有可能囚禁住你。”
酒徒沉默片刻,说道:“能把我的心意算的如此清楚,是大先生还是二先生?”
宁缺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才开口:“是三师姐。”
“果然不愧是二十三年蝉……佩服,但也很不佩服。”
酒徒摇头说道:“她确实找到了我的弱点,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你们确实也足够多出手的机会,因为我不会随时动用无量境界来警惕你们,心意动也是需要耗费时间的,但她弄错了一件事情……这道阵法太弱。”
他看着宁缺说道:“如果是樊笼,或者还有些希望。”
宁缺说道:“就算当年我们能请动叶红鱼出手,她出现在小镇上的那一刻,便是你发起攻击,或者飘然远离的那一刻,没有意义。”
酒徒说道:“所以这是矛盾,普通人能近我的身,却没有力量杀死我。”
宁缺说道:“你太怕死,所以太警惕。”
酒徒说道:“是的,所以最开始的那些日子,我从来不喝朝老板的茶,因为我怕他下毒,我还是更习惯喝我自己的酒。”
宁缺说道:“你的习惯其实不好,难怪没朋友。”
酒徒笑了笑。朝小树却没有笑,他想起最近两年酒徒已经开始喝自己的茶,想着其间隐藏着的意思,沉默不语。
酒徒笑容渐敛,看着朝小树平静说道:“是的,我没朋友,屠夫更应该算是伙伴,我也想要朋友……我听说过当年春风亭雨夜的故事,我一直觉得你去老笔斋找那个小家伙时的感觉很不错。你们之间的交往很有趣,所以我也想看看,能不能与你成为朋友,可以一起喝喝茶,聊些有趣的东西也好。”
春风亭雨夜那个故事,随着宁缺朝小树二人在世间的声名渐显,早已传播开来,甚至已经变成了传说,很巧的是,三名当事人今天都在。
他们重聚在宋燕之交的小镇。也是为了杀人来的。
宁缺站在桑桑身前。
朝小树站在酒徒身边。
“骗我无所谓。但你为什么不能一直骗下去呢?”
酒徒走到朝小树身前,神情漠然,眼眸深处隐隐有暴虐的情绪,“既然你骗不了我。又杀不死我。那么。还活着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冷酷,实际上却很愤怒。除了他自己。很少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愤怒无数年的漫长生涯,不是那么好捱的。
“我是个愿意结交朋友的人。”朝小树静静看着他说道。
没有人能质疑他的这句话,整个人间都知道,朝小树是最好的朋友,也最好结交朋友,他诚挚而大气,不疑人,潇洒无比,只有他这样的人能够与大唐皇帝陛下兄弟相称,也能在路边书画铺里随便一拣,便拣了个宁缺这样的兄弟。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与你成为朋友,虽然你的辈份太高、年龄太大,但朋友这种事情,向来与辈份年龄无关,只与意趣相投有关。”
朝小树继续说道:“我承认来小镇便是为了设局杀你,但这数年时间下来,那个局其实早已不成为局,你知道我是朝小树,难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朝小树?所以虽未言明,但已经没有欺骗,我甚至还想过,能不能说服你,如果能,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不能,那么我对你也没有什么亏欠。”
“亏欠?不,你不亏欠我任何东西。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活了无数个年头,见过无数阴险狡诈的人,经历过无数尔虞我诈、还有世间最丑恶、最畸形、最变态的事情,所以你真以为我会在意铺子里的那杯清茶?”
酒徒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你的局,对我来说,早已不再是局。”
他是修行界历史上最巅峰的数名大修行者之一,朝小树最巅峰时只是知命境,而且现在早已无法修行,变成了普通人。他只要看朝小树一眼,或者,朝小树便要死,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