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神袍全部散开,闪电般一提,把刀势卷入其中,右手抠出一团稀泥,蕴着道息便向宁缺脸上砸去。
宁缺避开泥团,刀势再进。
叶红鱼召来道剑,直刺他的后脑……电光火石间,二人在沼泽里不知交手多少个回合。
沼泽里尽是稀软的淤泥,对两个人都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宁缺依靠身体强度,拼命近攻,而叶红鱼则是完美地发挥着自已的战斗意识,没有错过任何机会,道门万法绵绵而出,每道法门都要制他于死地。
叶红鱼身上神袍脱落,早已变成了碎絮,宁缺上半身的衣裳也已经被道剑斩成碎片,两个赤裸的身体纠缠着,扭曲着,时而分离时而靠近,似乎香艳。然而两个人的身上都在不停流血,又被污黑腥臭的湿泥糊住,刀风剑意凌厉相杂,随时都可能有人死去,和香艳哪里扯得上半分关系。
“你带着桑桑,你不敢和我一起死,所以今天你肯定先死!”
“连内裤都不穿,却不忘带着梳子!你还是在意自已这身躯壳,所以你还不够强大,至少不够强大到让我绝望!”
沼泽深处,有雾悄然而至,然后惊恐而散,积着浅水的泥泞苔藓间,两个浑身是泥的人不停地战斗,不停地喊叫,就像是两只细水豚在血腥的搏斗。
一道水镜忽然出现在宁缺的面前,水镜的材质来自地面,污水里混着碎藓,混浊一片,落在他的脸上,顿时断了他的五识。
借着这瞬间时机,叶红鱼两根纤细的手指。极为冷酷地深深插进宁缺的左胸,正是插进先前道剑刺出的圆形血洞里,剑意大作!
宁缺胸口处一阵剧痛传来,觉得自已的心脏仿佛下一刻便会裂开,一声痛嚎,把覆在脸上的水镜震破,右拳挟着浩然气狠狠向对面砸了过去。
叶红鱼左手看似随意一摆。却隐含着宋国清云观云手的秘意。
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战斗,如此凶险艰难才找到杀死宁缺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没有预备着防范宁缺临死前的暴击。
然而她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宋国清云观的云手道法,最强大的威力应该是蕴藏在衣袖中。是为云袖。
她此时浑身赤裸,丝缕皆无,又到哪里去找袖子?
按道理来说,叶红鱼的战斗经验如此丰富,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她却从来没有过不穿衣服战斗、像孩子般在泥塘里打架的经验。
没有袖风,清云观云手的威力,顿时弱了一大半。
宁缺挟着浩然气的右拳,摧枯拉朽一般突破她的左手云势,威力稍弱。却依然有去无回地重重击在她的左胸上。
拳头落在她的胸上,湿泥震飞,露出白皙的肤色,弹嫩丰盈的乳肉,骤然被压扁如纸。边缘渗出血丝,数根肋骨喀喇断裂!
叶红鱼发出一声愤怒痛苦的啸声,插在宁缺胸口血洞里的手指剑意更盛,不停向着更深处插去,鲜血从她的手指边缘挤了出来。
宁缺心脏如遭雷击,脸色骤然苍白。身体里的力量快要消失殆尽,抬起左手死死握住叶红鱼的右手腕,右拳松开变击为握,狠狠抓着她的胸部,把她往自已的怀里拉,然后一低头咬到她满是泥水的脖颈上!
微显腥臭的沼泽积水味道之后,是微腥却有些甜的血的味道。
此时叶红鱼的左手随风而落,快要落到他的头顶。
一旦落下,他便会死去。
叶红鱼颈间传来清晰地被撕咬的感觉,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已的血水正在被吸走,她想起了数年前在魔宗山门里的遭遇,脸色骤然间变得极度苍白,被压抑了很多年的恐惧,从眼眸最深处生出,然后占据了她的身心。
伴随着颈间的痛苦,是识海的涣散以及身体的虚弱,她终于确信宁缺不是用这种方式在吓自已,而是真的会这种邪恶的魔宗功法。
然而她眸里的恐惧,忽然变成了绝对的宁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