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不分家,男女不分家,刀箭自然也不分家。讀蕶蕶尐說網宁缺捧着沉重的符箭眉开眼笑,六师兄提着个长形布袋从打铁房里走了过来,解开袋子,露出里面三把朴刀。
这是前些日子宁缺送到后山的三把刀,经过六师兄重新锤打淬练后,刀身比原本显得更加细长,乌黑色的长柄则显得更为结实,微暗的刀面上映着晨光,偶尔能够显现几道简洁明确的符文线条,看上去有些秀气,却又透着无尽杀气。
二师兄说道:“西陵神殿发出诏令,今次前往荒原的各国年轻高手应该不少,我想裁决司应该也会去人,或许你会在燕北再次遇到隆庆。”
听到隆庆二字,宁缺头皮无由一紧,下意识里生出就此失踪的强烈念头。在登山中他胜了隆庆皇子一次,但两个人修行境界的真垩实差距太大,若隆庆皇子记恨前番两次羞辱,他只怕要在对右手上吃很多苦头。
“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只提醒你一句。”
二师兄继续说道:“此番前去荒原,你带的是书院学生,代表的是二层楼诸位师兄师姐,扛的是夫子大旗,所以无论遇着何等情况,你都不能给书院丢脸,西陵天谕院,南晋剑阁,月轮白塔寺,我书院子弟和这些地方的家伙当年接触不少,无论下棋还是演乐,都未曾输过,你也不能输。”
“怎么都不准输?”
“不错。”
“打不赢对方怎么办?,、
“打不赢也不能丢脸。”
宁缺摸着脑袋,困惑苦恼问道:“二师兄,打不赢对方那怎么才能不丢脸?”
二师兄眉梢微挑不悦斥道:“打不赢就要想办法打赢,实在打不赢也不能认输,想尽一切办法逃掉,修行几年回去与对方再行打过,难道会永远打不赢?”
因为皇帝陛下的提议,书院学生今年实修的地域被安排在局势紧张的燕北荒原,出发的时间便是明日。宁缺从书院后山那道浓雾里走出来时石坪四周的书舍里正回响着教习先生们慎重叮嘱的声音库房院外有管事正在不停向外搬运旅途上需要的物事,军部管事则在清点佩发兵器的数量。
走出书院石门,只见晨光之下的青青草甸间散着数十匹骏马,这些来自城西马场的骏马平静低首吃草,偶尔撞进草甸深处的花丛撞落一地秋日花瓣。
宁缺看着这些将要踏上征途的战马,笑了笑,和在院外等了整整一夜的车夫老段说了声抱歉便准备登车回城。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皱着眉头跳下马车,走回书院库房外借了一个扎实的皮袋,在道旁拣了数十块沉重的石头塞了进去。用手掂了掂,他觉得袋中石头的重量差不多,走到草甸边,用手扶着拦杆对着草甸深处吹了声口哨。
并不如何响亮的口哨声,让草甸间四处散落食草的战马们同时警醒,抬起头来,其中一匹最强健的大黄马摇动马首挤开同伴,撒着欢撒着蹄便跑了过来。
他摸了摸大黄马,隔着栏杆把皮袋系到马鞍旁的索扣上。
皮袋里塞满了石头,看着不起眼,实际上非常沉重,大黄马前腿微曲,然后迅速站直,只是强健身躯的平衡显得有些小问题,喘息急了些许。
宁缺解下皮袋,看着大黄马摇了摇头,心想铁弓十三箭外加三把刀已经太重,再加上自己本身的体重,这些普通战马就算能承受得住,也不可能承荷太长时间,尤其走进了荒原……旦要展开追击,根本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在渭城边塞当了很长时间兵,他比书院任何学生都清楚,在荒原上座骑的重要程度,他现在已经进入修行的世界,更清楚只要不是那等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依然需要依靠马匹才能保有足够的速度。
稍一思忖,他脑海里忽然出现去年的某个画面,把皮袋里的石头倒了出来,跳进草甸,觅到军部马场的那位管事,拿出天枢处的腰牌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回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