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隆庆皇子缓缓从袖中伸出双手,平静搁在桌案之上,平静看着远方阴暗角落里的宁缺,缓声说道:“因为不愿意,你可能行过了很多。”
“我从来不担心错过什么。”宁缺回答道。
隆庆皇子锐利的目光隔着极远的距离落到他的脸上,沉默片刻后说道:“甚至有可能如……本殿的友谊?”
宁缺眉梅微挑,回答道:“也许你的友谊并不像你自己想像的那么值钱。”
听到这句话,隆庆皇子如同画出来来的眉眼间仿佛镀上了一层寒霜,沉声说道:“看来你很看重你的小侍女。”
宁缺笑着回答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隆庆皇子冷冷说道:“小侍女的主人果然很有意思,我对你的兴趣愈发浓厚了。”
宁缺摇了摇头,说道:“把你的兴趣混着酒喝下去吧,如果你还能喝的话。
二人这番对话的时候,得胜居宅院够内一片安静,即便是掩雨廊外的的那些鸟儿都紧张的不敢发声。随着谈话的进行,人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精彩,越来越古怪,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宁缺这个普通的书院学生,居然能和西陵神殿裁决司的大人物能侃对谈,话锋非但毫不落下风,反而是冷嘲热讽讽强硬到了极点。
隆庆皇子的表情尚算平静,但谁都能看出他淡漠眼眸里将要燃烧的情绪,和言语间透露出的强悍意味,只听到他寒声问道:“可本殿依然很好奇,在你心中究竟谁才有资格做这小侍女的主人。”
在股强大的威势之下,宁缺却仿佛一无所觉,眉梢微挑回答道:“其实这依然和你无关,但既然殿下你这么感兴趣,我只能说……至少你是没有资格的。”
“我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
隆庆皇子朗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感受不到几分欢愉的笑意,只有某种强悍的自信与霸道,笑声渐敛,他看了一眼对席沉默的李渔,问道:“莫非是公主殿下?”
宁缺展颜一笑,左颊的酒窝分外小清新,说道:“不,她也没有。”
这句话一出来,又是弄得场间一片哗然,然而在这些震惊复杂情绪发酵之前,李渔便微笑着做出了解答,她看着对面席间的隆庆皇子等人说道:“我曾经向这小子要过好几次桑桑,但他理都懒得理我,所以很明显我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至于隆庆皇子你,我想总不至于比本宫还更有资格。”
场间任由隆庆皇子等西陵人和燕人处于上势已久,李渔一直沉默微笑观棋不语,这时候却一句话堵死了对方所有后手,她是大唐帝国最受宠的公主殿下,就算你是绝世天才,是西陵裁决司的大人物,是燕国的皇子,但难道你有资格与本宫相提并论,我都不计较宁缺再三拒绝我,你又凭什么计较?
这是很简单从而很有力量的逻辑,这就是唐人典型的道理与风格。
大唐公主出言以为强悍背书,这场小小风波似乎便要告一段落了,桑桑扯了扯宁缺的袖子,仰着小脸说道:“少爷,咱们回家吧?”
宁缺笑着点点头,然而场间众人包括李渔在内,都没有想到他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伸手揉了揉桑桑的脑袋,看着上方席间的隆庆皇子很认真地说道:
“皇子,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听到这句话,场间很多人都想到了先前那刻谢承运长身而起时说的话,顿时一片安静,书院震惊望向宁缺,心想先前谢三公子都在辩难之中一败涂地,难道你这个称病避考的家伙,还想凭此一鸣惊人?
隆庆皇子神情渐凝,伸手整理衣衫前襟,坐直身体,摊开右手道:“请。”
“不要误会,我对辩难没有任何兴趣,事实上也不怎么擅长,我只是有些困惑皇子你先前的自信,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宁缺向前走了一步,问道:“请问皇子,苍穹可有眼睛?”
湛湛青天灰灰阴天飘雪冬天之上哪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