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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贴贴(2 / 3)

底,半晌,鼻尖贴了贴她的鬓角:“就这样便好。”

眼下就挺好,维持在一个能感知彼此温度、又不会伤害到她的距离。

再多的,他给不了。

“什么?”赵嫣没懂他的意思。

闻人蔺以指挑起她肩上的垂发绕了绕,面上满是平和的纵容。

赵嫣回到东宫,当天晚上便收到了闻人蔺差人送来的一小坛紫罗衣酒。

那名眼熟的内侍擦了擦汗,笑道:“王爷说了,这酒后劲足,还请殿下莫要贪饮。待喝完了,再找王爷要。”

赵嫣命流萤取领钱赏赐跑腿的内侍,自个儿抱着小酒坛坐于榻上,轻轻嗅了嗅飘出的甘甜果香。

她餍足地翘起唇角,任由笑意晕开在眼角,染红那颗细小的泪痣。

凉风吹散地表的暑气,秋意在一场骤雨中悄然而至。

左相府,静园内芭蕉滴雨,于阶前溅出清越的声响。

“查到了?”

左相李恪行身着燕居服立于檐下,似是预知到了什么,苍沉的面容蒙着一层黯淡的哀光。

“是。”

周及立于老师身后一步,青衫下尤见骨形,答道,“学生走访了与师弟有交集的儒生,得知有些同窗曾抄录过师弟答复临江先生的赋论,寻来一阅,大约能推演出他生前所做之事。昨日学生又拜谒了沈伯父,已证实猜测。”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份文章,恭敬递给李恪行。

李恪行接过那份文章,迎着余光展开,细细起来。

越看,他的面色越凝重,问道:“挽澜,你如何看这份文章?”

周及道:“旁征博引,直切要害,乃百年第一震耳之言,当无愧于老师之教诲。”

“你赞同他的政论?”

“非也。虽不同道,然君子和而不同,师弟知其不可而为之②,呕血成文,拆骨铺路,学生对他唯有敬意。”

李恪行赞许颔首。

他的这双得意门生,一个明明出身官宦,却养出了一颗干净为民的赤子之心;一个即便不认可同门政论,依然愿以最大的敬意回馈对手。

这才是君子之风,才是他李门下最耀眼的一双无垢明珠啊!

“惜哉,痛哉!惊鸣才十八岁啊!”

李恪行仰天长叹,眼角隐隐泪意,许久方摇首道,“他太年轻,将朝局国事想得过于简单,也怪老夫只教会了他文章道理,却未教他如何明哲保身……大刀阔斧,而刚者易折;木秀于林,则风必摧之。挽澜,你要引以为戒,慎行之。”

“学生谨记。”

李恪行又看了看手中那份誊写的文章,有赞许,亦有惋惜,悲怆之下竟难以站稳身形。周及忙上前一步,双手托住李恪行的臂弯。

他道:“请老师珍重身体。”

李恪行摆了摆手,将沈惊鸣的遗作仔细收好,踉跄回到屋中,长叹着坐下。

“今日老夫唤你来,还有一件正事要交代。”

“老师请说,学生躬听。”

“八月十一开设经筵,圣上命老夫主持。你也知晓,本朝经筵一为君臣商讨国策,一为遴选有才之人委以重任,这是个好机会。”

李恪行接过周及亲手沏的茶盏,端肃道,“洛州暴-乱不断,国库疲敝,《开源策》不能再等下去了。经筵上《周礼》一课,便交由你去讲,务必好好讲。”

这些年来,李恪行一直在思索如何堵上国库的大窟窿。

只是他本身为洛阳士族一脉,自然不肯在自己头上动刀,想法比那群少年的更温和,也更保守。不能节流,便只能开源,以求缓大玄沉疴之一毛。

周及明白老师的意思。恩师年纪已大,致仕之前总得寻个接班人替他,亦是替洛阳士族于朝堂发言。

“还有一件私事。”

李恪行润了润嗓,正色的面容缓和了些,“你年纪不小了,你父数次托信于老夫,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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