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累了一天,每个人都不想动,也提不起兴趣来跟鱼对抗。
尤其这底下的鱼能直接撞动他们的船,力道极大。
这样的鱼,体型肯定也大,而且还不止一条,他们要是招惹了这群鱼,被盯上就麻烦了。
林满漳有些忧虑。
海里的鱼力气都大,他们在船上还没有多少活动空间,根本躲避不开。
一旦双方对峙,甚至会发生生命危险。
船上诸人神情凝重,满脸都是戒备。
唯有葛冉州,对海上的事情根本不理解,还探头探脑去看底下究竟是什么鱼。
陆岙一把拉住他,“别低头,危险!”
葛冉州匪夷所思,“啊?鱼会跳出来咬人?”
“会。”陆岙道,“有些肉食鱼类性情凶猛,会直接咬着人拖到海里去。”
林贡商在旁边补充道:“就算不把人拖到海里去,它也可能忽然蹿出来,咬掉人一块肉。像牛港鲹就是,我们村以前还有个老渔民被咬掉了手指头。”
葛冉州见他们这么郑重其事的模样,立即有些怂了,悄悄往船中间挪了挪。
大家没笑他,都在往船中间挪。
林满漳已经将船开得比较快了,那鱼却还是紧追不舍。
海上黑灯瞎火,除了他们头灯照射的范围内,也看不到别的东西,根本没法分辨海水里有没有什么障碍物,比如说浮标、渔网甚至小型渔船之类。
他们船要是开快了,一头撞上什么,也是正常事。
在海上,渔船如果撞上什么,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尤其发动机一旦撞坏,基本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现在还是夜晚,出事了更糟糕,连叫人救援都难叫到。
林满漳很小心,压着船速,让船速保持在一个他能确切判断出前方有没有障碍物的范围。
他们的船越快,海里的鱼越发凶猛。
陆岙听见鱼撞船听见了好几次。
船身每次摇晃,都摇得人烦闷。
林满漳道:“这样不行,看出是什么鱼了吗?”
林贡商几人皆摇头。
陆岙道:“好像是旗鱼。”
“怎么会是旗鱼?”林贡商纳闷,“我们这里的旗鱼很罕见啊。”
陆岙道:“我看到它
的□□跟背鳍了。”
旗鱼比较好认,鱼嘴上颌突出,像一把长剑,一不小心就能将别的鱼捅个窟窿那种。
除了长剑,它的背鳍也很明显,张开来的时候像一张船帆。
一般鱼类绝没有这么大的背鳍。
陆岙也是看到背鳍,才隐约猜是这个。
林贡商恍然大悟,喃喃道:“怪不得,天色太暗,旗鱼可能把我们的船当成大鱼了。”
旗鱼是性情凶猛的肉食性鱼类,一直有攻击大鱼的习惯。
攻击他们的渔船也并不奇怪。
他们以前就听说过旗鱼撞船的案例,只不过因为这事实在太罕见,一时没有想起来。
他们的船一直前行,旗鱼一直在撞船,咚咚咚骚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停。
这群鱼太执着了,不达目的不那么容易放弃。
林贵孝忧虑,“要不要回去求援?”
以他们这艘小渔船的规模,要是旗鱼继续攻击下去,出事是迟早的事。
林栖岩紧张,第一个附和,“要么我们还是回去吧?先在他们船上或者岛上对付一晚,明早再出发。”
林贡商点头,“我看也行,现在这种情况太凶险了。”
剩下三人没发表意见。
葛冉州对海上情况不熟,不好说什么,陆岙跟林满漳都想回家,家里有家人在等着。
就在他们沉默的时候,旗鱼又咚咚撞船。
它们像将撞船当成一件好玩的事了一样,时不时撞一下。
这次撞到了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