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韩意兰闻言一笑,“我瞧夫人气色不错,且抬手来。”
宁茴紧抿着唇垂头盯着自己腰间白色襳褵发呆,青丹冲着韩意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软垫上。
韩意兰坐得久了手有些发冷,触及到手腕上这么一下倒是把宁茴四处飘散的三魂六魄给拉了回来,微睁大了眼看着低目的韩意兰。
她发呆的时候眼角微微上翘,乖巧的像是好些年前她还小的时候在一位贵夫人怀里瞧见的雪猫儿。
韩意兰微笑了笑,不自觉柔缓下声音,“无甚大碍,只是天寒地冻难免伤身,开些药温养着,仔细莫惹了风便是。”
宁茴轻应了声,目光下放在桌面的药方子上,韩意兰写得一手好字,行云流水间尽是洒脱大气。
“韩大夫这字写得真好。”
韩意兰搁下笔,自嘲道:“也就这个能拿得出手了。”她这双手绣不来花作不来画更弾不来琴,就会写个字儿。
宁茴羡慕道:“那也好呀。”不像她,她就会刨土挖坑。
写出一笔好字儿好歹也是个雅致活儿不是?
韩意兰惊奇于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羡慕,笑道:“夫人说得对,我得知足常乐。”
两人说话愈见融洽,楚笏想着还在马车上的世子拎着已经抓好的药提醒道:“少夫人,该走了。”
宁茴有些踌躇犹豫,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和韩意兰告辞。
韩意兰也站起了起来目送着她离开,人及至门前,她突然出了声,“夫人……”
宁茴回头,“嗯?”
韩意兰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朵淡蓝色两个指头般大的小绒花,分明是晒干后的,却如生般鲜活。
她捻着花别在她发髻上,含笑道:“这花名叫夜夜香,晚间幽香慰人,比安神香更是好用。只是这花不多,还望夫人莫嫌我吝啬。”
宁茴摸了摸头上的花,忙道:“怎么会呢。”
送走了宁茴等人韩意兰又坐回到了位置,小漓瘪了瘪嘴,“小姐怎么舍得的?”她磨了好久都没讨得的,这倒好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反得了去。
韩意兰又从荷包里取了一朵出来递给她,说道:“真是个小孩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去了。”
“小姐,咱们明天还过来吗?”
“有空就过来。”
“我赌一串糖葫芦,有人明天还是会来。”
“你说谁?”
“小姐你这是明知故问。”
“我确实不知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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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寂然无声,裴郅斜靠着软枕,眉梢缀着几分不耐,直到外头传来声响,车帘被掀了起来他才微缓下来。
宁茴一进马车便有些心虚,眼睛四处乱撇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裴郅将人拉进怀里,她慌慌忙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见她这样裴郅眉心一跳,冷声道:“你以为捂得住吗?”
宁茴瞪了他一眼,捂不住她也要捂。
空间显示屏重新恢复了正常,青青草原一言难尽地看着外面,抹了抹眼角的熊猫泪,把头埋进挖好的坑里,它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它不看不看,一会儿乌龟王八全滚蛋。
裴郅扳下她的手,手指从樱粉色的唇上划过,轻抬着她的下巴。
那眉轻轻一扬,端的是人比春山,风流蕴藉。
宁茴被扳下的手这下又去捂着自己被晃的有些花的眼,又被裴郅握了下来。
将人裹进披风里,一时之间再没了动作。
“哪儿来的花?”裴郅问道。
宁茴将发髻上的小花儿取了下来,“济安堂的韩大夫送的,说是叫夜夜香。”
这花她是没见过的,青青草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地不理她,也不能搜索看看到底是什么。
裴郅垂眸,“这样好的东西白送给你了?”
宁茴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