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瞧着老太婆做什么?你这模样还指望着我跟二郎一样好好怜惜你?”
柳芳泗蹙着细眉开口辩解道:“祖母你误会了,孙媳没有……”
裴老夫人对柳芳泗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冷笑一声道:“误会什么?老太婆是不管事儿了也不喜欢出去晃悠,但该知道的事儿你还指量着我耳聋眼瞎什么都不晓得?”
老夫人说起话来惯是刻薄,想起一早起来榕春从外头传回来的那些疯话这心里头的火气是怎么挡都挡不住,老国公挣下来的面子里子都叫这些不肖子孙们败了个一干二净了!
一个两个的存心看不得她好,要气她早些驾鹤西去是不是??就不能让她多享受个三年两载的!
“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己心里头没数,不清楚?”
柳芳泗听得委屈,满含怨恨地看了宁茴一眼,“祖母说这些竟是把所有事都怪罪在我头上了?分明是、是莲姨娘的过错,害苦了我。”
老夫人挥退了端着茶水的榕夏,冷声道:“你这话也就拎出去骗一骗那些个脑子糊了浆子的男人,拿在我这儿说也不怕笑掉老太婆我剩下的牙。”
柳芳泗双腿打着颤,身上痛心里急,声音里便也就带上了不少怨怒,“这话里话外的,全是我的不是,我还能上赶毁了自己的名声不成?”
老夫人一拍桌子,“你那名声毁不毁难道还有什么差别?”
柳芳泗本就腿疼的厉害,从自己院儿里过来还动用了小轿,这方站了这么一会儿身子就有些晃了,再老夫人这明里暗里来回嘲讽嫌弃便有些站不住了,身子一仰差点儿就倒了下去,也幸亏得小丫头们眼睛尖动作快。
宁茴看见她那惨样在心里小小地幸灾乐祸了一下,理了理袖子端坐在一旁看戏。
哪晓得老夫人见柳芳泗战力不够紧接着就转向了她,“咱们显国公府迎进来的媳妇儿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看看,个个都是不得了的。”
她这话是对着宁茴说的,猛地听见宁茴还愣了一下,旋即笑的很是谦和,“祖母这话实在是谬赞了。”
她虽然也觉得自己不得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就夸她,多不好意思啊。
老夫人被噎了一下,提高了声音,“我是在夸你?”
宁茴:“难道不是吗?”
老夫人:“……你、你很好!”
宁茴:“真的吗?”原来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别人也这么认为的呀。
老夫人:“宁氏,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宁茴:“不啊,孙媳听得懂您的话。”
老夫人抖了抖手:“你、你……”
老夫人双唇嗫嚅了两下,心口堵着气不上不下的,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扭过头来不看她,一肚子炮火全对着柳芳泗开了。
“这事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也别想着哭两声就这么算了,华阳长公主府是什么地方谁比你更清楚?办一次宴出一次事儿,我显国公府是生来和你华阳长公主府相克是吧?”
老夫人可不信她那套无辜的说辞,现在圈子各门各府里坐镇的夫人们也曾经都是走过那一段青春年岁的,谁还不知道谁肚子里头的那点儿花花肠子?不过都是前人玩儿剩下的手段罢了。
老套得连点创新都见不着的。
“老夫人歇歇火,气大伤身。”这屋里气氛有些凝滞,周姨娘侧着身柔声安抚了两句,却没想到老夫人冷瞪了她一眼,
“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劝我?出了这样的事儿,全府都是京都圈子里的笑柄,你连着你的两个闺女个个都逃不脱这干系。”
周姨娘脸一僵,倒是旁边的张姨娘紧绷着的心微缓了缓,她没女儿,自然没这一层顾虑,可周姨娘不同,她膝下就两个闺女,左盼右盼的,就指望着裴珍裴悦能有个好前程给她撑两分面子的。
就连裴珍裴悦瞧着柳芳泗和裴昕的脸色都不大好了。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