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比较镇定,让人放进来。
不一会儿,老太君和谢夫人就见到了自称是老国公故交的学生,气质文雅翩翩的清秀少年,穿着件青色的单薄轻衫,腰间佩戴着把乌鞘长剑,这让他少了份文弱之气,身姿挺拔如青松般,令人见之便能生出好感。若非老太君允许,府里的部曲护卫定是要让他取下利器,才能来见老太君和国公夫人。
少年见礼微微倾了下腰,“学生萧函,见过老太君和国公夫人。”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萧函。
她想帮国公府一把,顺便了却这份因果,但没想以贺文溪的身份登门求见,那样行事太麻烦。随便弄个身份文书甚至功名,对她也不难,再加上一份老国公的遗物某个印有标记做不得假的玉佩。
让国公府的人相信她是故交的学生这一身份,也就水到渠成了。
老太君在见过那枚玉佩后,面色是微微和缓,似是相信了萧函。老国公在世时,性情豪爽且重情义,结交的人脉无数,便是老太君也不一定一一记得,正因如此,也才会有国公府昔日那般巅峰昌盛。
萧函只道自己是奉恩师遗命,在国公府遭难之时出手相助。
谢夫人听后对她更添好感,世人皆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些日子以来见多了人情薄凉,更有似左相那样落进下石的,难得能有一人不顾沾染上国公府的麻烦愿意施以援手,哪怕只是个少年,这份心意也足以令人熨帖了。
早知外貌太过会让人不够信服,萧函就稍稍乔装些了,自从辟谷踏入仙途之后,她的容貌就少有改变了,像二叔贺艾那般已然是不老不死了。
萧函也不气恼,笑了笑,“在下曾习岐黄之术,不如先让我为世子看一看。”
谢夫人一愣,面上有些惊疑不定,连宫里的御医都说世子伤势重得连神仙也难救,眼前的少年难道有什么法子不成?
老太君叹了口气,“让他去看看吧。”
她见过的人不知多少,这位姓萧的小郎君气度就不像寻常人家培养的出来的。老国公在世时所结交的,上至豪族显贵,下至乡野黔首,其中不乏隐逸高人。也许他的那位恩师便是某位高人前辈,所以才敢从容说要诊治她孙儿的伤势。
老太君也不担心他怀有恶意做什么,毕竟她都做好孙儿熬不过今晚的准备了。若他医术真的好,哪怕能多留世子一两刻,让他说说遗言也是好的。
谢夫人屈了屈身,点头应了。
之后就由谢夫人引路,去往世子顾焕的住处,一路上见到的下人神情都带着惶恐不安。
还没进门就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药味,萧函一眼就见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青年,还有就是伏在床头身着玉青色衣裳的少女,听见动静她抬起头来,原本娇艳明丽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水眸红肿着,看上去似是愧疚憔悴到了极点。
她就是谢夫人的幼女顾苒,不过旦夕之间,国公府遭逢大难,就连娇养长大的少女也惶然不知所措,不敢打扰支撑着家里的祖母和母亲,只能守在兄长床前,盼着他好起来。
但顾家把府里的数百年人参什么样的珍奇药材都拿出来吊命了,可是顾焕此时连药都灌不进去,气息也越发弱了。
萧函稍稍探了一下脉,比她想象得还要重些。她要是再晚来半天,见到的可能就是国公府在办丧事了。
而在这么重的伤势下,还能活下来,可见世子顾焕的生存意志挺强悍的。
修仙者看轻生死,但这不同于自然衰亡,能救的萧函还是愿意救一下的。但在治疗之前她让其他人先出去,一个时辰内不要打扰他们。谢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带着女儿和其他下人离开了房间。
其实不用一个时辰这么久的,萧函这样说只是为免显得太惊人。
治疗顾焕的伤势,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其实一颗药就够了。
萧函在忘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