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二师兄,是寓鸟失控了!”
众人陆续落入山谷,谢伏便立即上前,“负荆请罪”。
他手中抓着寓鸟王,脖颈软绵绵地垂着,显然已经被谢伏提前震昏了。
谢伏分明差点害死的是师无射,却对着武凌径直跪下,双手将昏死的寓鸟王举到了武凌面前,认错态度十分诚恳:“这牲畜想来从前是有他人驯养,之前一直都很驯服,直到方才便不再听我指令,疯了一般去撕扯腾蛇。”
“大师兄,是我的错,我没能控制住寓鸟群险些酿成大祸。”谢伏说,“如何处置听凭大师兄做主。”
武凌皱起眉,深深看着谢伏,视线犹如利刃一般要化为实质,将谢伏从上到下都刮透。
武凌想要看清楚,他的这个小师弟,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肠。
方才的情况,若当真如谢伏所说,便真的不能怪他,毕竟从小驯养的灵兽也有失控的时候,何况是在秘境之中临时驯服的妖兽?
可是未免太巧了。
武凌眉头紧锁,威压外放,谢伏呼吸发窒,但是脊背笔挺。
他既然敢做,他自然是为自己想好了万全退路。
他料定武凌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偏私师无射,武凌是绝对的君子,谢伏最喜欢君子。他也善用人心。
而且谢伏动手的时候,未曾避讳任何人,寓鸟“失控”,又怎么能怨得上他?
他现在也是光明正大跪在众人面前请罪,若是武凌当真偏私要处置他,他身后的刀宗,这么多天结交的各宗弟子,难道就会眼睁睁看着吗?
不会的。谢伏有足够依仗。
果真武凌没有出言责怪,抬手直接压在了谢伏头顶,冰冷如霜的灵力穿透灵台,谢伏浑身一抖,却依旧腰身未曾塌软一寸。
武凌片刻后收手,蹙起的眉心微微舒展,他探出了谢伏灵台清明,甚至比进入秘境之前,还要好些,没有执念郁结。
凡心术不正之人,总是免不了灵台浑浊,郁结于心。武凌此人纯善刚直,并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是能够心怀坦荡的杀生害命的。
就像笑容本来是用来表达愉悦,谢伏却用它来表达愤怒一样。
武凌探了谢伏之后,侧身对师无射道:“二师弟,小师弟是无意无心,寓鸟失控,他也不想。”
师无射手中抓着侵透腾蛇血的鞭子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才没有一落地便对谢伏发难。
他浑身浴血,墨蓝色的衣袍被染成了浓黑,法袍下摆还滴滴答答淌着殷红的血。
他没有用清洁术清洁,以至于墨发打结,面部斑斑血迹都因为他的笑皴裂,他居高临下看着谢伏一身雪青色长袍,纤尘不染温顺无害的模样,手中捏着的骨鞭,在他素白的侧脸上长长划了一道。
力道用的不轻,几乎要刮破谢伏的脸皮,谢伏没躲,很快侧脸出现了一条一直到下巴的血痕。
师无射弯腰,用骨鞭勾起谢伏下巴,对上他掩藏了狠毒,只剩无辜的桃花眼,开口声音低哑轻蔑,“无耻小人。”
他看上去像个欲要索人性命的修罗恶煞,却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谢伏撕破脸动起手。
他只要动手,便是以强欺弱。谢伏其人,既然敢干,便不会没有说辞。
师无射不是怕了他,这点阴诡计谋,对他而来根本就是个屁。
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准备累着帐秋后一道算。
因此师无射除了侮辱性的骂了谢伏一句,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开带着弟子们去将没有死透的腾蛇杀死。
谢伏又对着武凌告罪,还有些低落道:“大师兄,二师兄怕是误会我了,他本就不喜欢我,我与他之间误会太深,花朝也……”
谢伏说一半留一半,他以为武凌会安慰他,扶起他的。
但是武凌听他说起花朝,便下意识皱眉。
他对谢伏冷道:“你二师兄和花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