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师无射。
师无射看着花朝,明知道她就是故意如此,却觉得自己像是蛛网之中的飞虫,翅膀足肢,全都被蛛网裹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能随着狩猎者弹动大网,跟着震颤、跟着颠簸、跟着惊天动地,等待被蚕食殆尽。
“你又不放开我,又不说话,二师兄,你到底要……刺啦!”
花朝的声音被布帛碎裂的声音打断,花朝只感觉后背一凉,低头对上师无射深暗不见底的双眸,被他那两汪欲海裹挟住,如入泥沼,再也挣脱不出。
师无射大掌滚烫,覆上花朝失去衣物遮蔽的后脊,花朝感觉自己像是被烙铁烫到。
师无射迫使花朝倾身,深看她一眼,开口近乎凶狠道:“要!”
话音一落,他便压着花朝后颈,吻上她的唇。
还是生涩,却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热切与蛮横。
天旋地转,两个人调转位置,屋子里的长明灯被一股灵力击中,掉在地上“砰”地一声,伴随着一件轻飘飘的衣袍自床榻飞落在地,光影交叠映在墙壁,似一对振翅的比翼之鸟。
窗外星月繁茂,繁星簇拥着挂在天际的弯弯月牙,正似此刻花朝闭合的双眸弧度,与脸上淋漓汗水。
夏夜虫鸣鼓噪,似爱人纠缠的爱语,清风漫卷带起野草摇晃,如恋人曼妙舞动的腰肢。
花朝这次没撞着脑袋,因为师无射直接把床头横杆捏碎了。
她这一次没有把师无射打昏过去,到最后是她自己昏睡过去了。
她只记得昏睡过去的时候,阳光已经爬上了窗扇,映照的屋子里一片暖黄。
师无射长发勾缠在他健壮宽阔的脊背,他看着花朝的眼神专注无比,在这晨曦暖黄的映照下,整个人似裹了蜜糖一般甜美。
花朝嗜甜。
她睡了一觉,大概是太累,做了个被压住的梦。
梦里她不知道怎么被压在了自己的镇灵钟下面,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摄人心魂的钟声一声声钻入耳膜,带动灵魂都跟着尖啸。
花朝在梦里出不去,只觉得自己身体随着声声钟鸣,被塞入了什么,变得越发肿胀,到最后视角都开始变得扭曲,她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撑裂了。
镇灵钟认不出她这个主人,将她死死压着,花朝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了,然后在这样窒息般的感觉里面醒了过来。
她猛地坐起——没坐起来。
她身上压了两床被子,沉得厉害,花朝低头看了一眼,醒神片刻,才无奈笑出声。
一床是被揪烂了棉絮的,一床是崭新的,出自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花朝掀开一床被子,一身的热汗,但是身上还算清爽,并不黏腻,可见她睡着后,师无射为她清理过。
给她盖两床被子害她做噩梦,是怕她冷?
阳光换了个角度再度爬上窗扇,屋子里依旧一片暖黄,好似她这漫长的一觉,只是弹指一瞬,花朝掀下去一床被子,又懒洋洋地躺回去了。
师无射跑哪去了?
昨晚上他可没中情瘴,总不能再不认账了吧?
花朝一边想着,一边运气灵力涤荡自身的酸涩,运行一个周天,给自己施了几个清洁术,只觉得神清气爽。
但她也没有起床,只是趴在床上朝地上看了看,昨晚上被师无射直接从后背扯成两半的弟子服没有了。
应该是他收起来了。
花朝笑着躺回床上,晃荡着小腿有点饿了。
她现在修为还不能辟谷,她的储物袋里面倒是有辟谷丹,但是她不想吃。
花朝上辈子为了修炼,喜欢吃的东西后来全都戒掉了,怕在身体内淤积杂质,可是她再怎么克己,到最后还不是结不成婴?
人活着不能吃,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花朝正琢磨着等会儿起来上镇上找点吃的去,找小结巴一起去,吃了她的点心正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