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所有人都在看她,但在和她目光接触上时,又若无其事转开,继续手头的事。
进卫生间后,简嘉浑身发抖,她忍不住哭了。
恐惧感疯狂袭来,不可以,她绝对不能再成羞耻,简嘉伏在冰凉的墙砖上想象这是谁的怀抱,她肩膀颤动的厉害,但没有出声。
今天是陈清焰重回手术台的第一天,小手术,一个多小时而已,他戴着口罩,只露眉眼,那里变得更为清隽。但手术,依然像一场高级且傲慢的寻情逐爱,只不过,医生觉得自己像猎物,他心甘情愿等他小鹿一样的猎人来围堵他。
周琼等了很久,才见到陈清焰,有点犹豫,因为陈清焰永远一副“我很忙”“没时间”“对不起”的拒绝三连表情。
她想过来道个谢。
给周家老人动手术的是胰腺外科的顶级大佬,这让周琼感激涕零,她没买别的,因为见过陈清焰吸烟,好像瘾不小,自作主张买了据说很流行的万宝路27号。
陈清焰换下绿色手术服、拖鞋,在拐角走廊看到周琼,对方略局促,总带点不知所措的讨好和殷勤,但不能提简嘉,那会让周琼迅速切换模式,暴露她性格泼辣的一面。
“我戒烟了。”陈清焰明确拒绝了心意,这件事,他没给自己留任何余地,循序渐进是不存在的,虽然会难受,但现实中有比戒烟更难受的事在脑子里,两相比较,戒烟是小事。
“我年纪不小了,为孩子考虑。”陈清焰居然有心情和她聊两句,周琼懵了,她有点困难的问,“孩子?”
意识里,陈清焰他妈的什么时候结的婚?还他妈这么快有了孩子!
陈清焰淡淡的:“我会和程程生孩子。”
“啊?”
他侧过脸看看周琼:“我只跟她生孩子。”
说这话时,陈清焰面孔平静,心里面,则完全是一头爱欲交织的雄兽,散发着危险又温柔的味道。
周琼啧啧称奇,当然,也是在心里,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比她们大十岁的医生,在感慨,也许陈医生真是吃屎长大的。
骂人也是门手艺,周琼可以一天不重样,她七年级时曾在菜市场和大妈大打出手,并在骂人上,完胜对方。
在她的嘴巴里,陈清焰吃屎脑子进屎绝世大渣男祝他永远不举……总之,她在骂陈清焰上,表现出的是一个合格闺蜜的素质,当时,简嘉捂住了她的嘴,不让骂,周琼知道简嘉听不惯脏话。
“陈医生,您这是,想复婚啊?”周琼忍不住问。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陈清焰放慢脚步,他说:“嗯。”
周琼简直又想跳脚骂他了!
他怎么有脸?他怎么有脸!
“没有人会原谅新婚夜就把新娘子丢下的男人。”周琼忍无可忍,“陈医生,你伤透了程程的心,她不会回头的。”
陈清焰的心则闪回到那个晚上,所有的细节,他记得一清二楚,整个人漂浮在不确定的深渊上,他薄唇又成一线。
“如果,程程跟你那前女友,”周琼吸口气,她压根不想提名字,嫌脏嘴,“被绑架了,只能救一个你救谁?”她突发奇想,忽然就预设一个幼稚语境。
“程程。”陈清焰竟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鬼问题,眼睛直视,一点没有闪避。
切,男人都会花言巧语,周琼心里翻白眼,随口瞎扯:“程程以前看中过一把大提琴,上百万,你舍得给她买百万的大提琴吗?”
在她的概念里,钱虽然不能等同于爱情,至少,可以代表爱情的一方面。
陈清焰没说话,他订的大提琴,的确是百万起步价。
他这个位置,年收入很高,骨科本就是所有科室里最赚钱的科室之一。陈清焰带组,科研经费又不少,在搞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存款后,他没有逞能,也没有吝啬,给简嘉订了一把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大提琴。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