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陈清木笑着跑远了。
送走木木,陈母让小陶收拾桌子,外头太阳好,她走出来,给陈清焰去电话。没想到,接通了。
意外之喜。
“有事吗?”陈清焰来香港第一次休息,一天的假。
他准点起的,窗帘拉开,让光线透进来。
陈母习惯被儿子一句话噎半天,笑说:“天气挺好的,要不,让程程过家里来坐坐?”她手里拿着照片,时不时,不忘扫一眼。
陈清焰头疼:“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回去。”
陈母说:“你这孩子,是怕妈能吃了她?你妈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她说这话时,其实自矜。
“怕程程拘束,等我带她见您和爸。”陈清焰一面夹着手机,一面翻医刊,找最新文章。
陈母忍不住笑了:“知道疼媳妇了呀,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个事,你爸让我跟你说,程程还在打那些乱七八糟的工吗?”
“她靠本事吃饭,不是您说的那样,现在,只去法语班了应该。”他知道简嘉毕业季在忙论文,也许,在忙找新工作,只是,他没过问,想不起来。
陈母放下心:“你爸说了,看看,她是不是想进事务所什么的,这孩子专业能力怎么样?”
没完没了了,陈清焰耐着性子要结束话题:“不需要,我养得起她。”
他的意思,是简嘉哪怕只做一份法语班教学也无所谓,好工作,可以慢慢找……陈清焰想点烟,“妈,我在忙,挂了。”
听着盲音,陈母又在心里把儿子骂一顿,再次无功而返。
简嘉真的在考虑去应聘会计事务所,但犹豫,这块会非常非常忙,起始两年会累如狗,抗压小的,简直要怀疑人生。
如果,简母身体健康,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吃苦不是问题。
这个时候,教师资格证下来,简嘉看着那个暗红小本子,想了想,上南城教育局网站主页浏览。
统考招编报名截止。
她把页面关掉,检查起毕业论文PPT,周琼凑在一边,面无可恋,“程程,你要帮我看看,我真的一句话都想不出来。”
两人在电脑前像小时候那样嘀嘀咕咕。
但只有她两人时,那些信,总会忽然跳出来亘成一条河,缓缓地流,但两人心照不宣,不想提,周琼更无所谓些,她是F君而已,和程程这个A隔着好几人。
“你记得多跟陈医生通电话,没话也要找话,多关心他。”周琼在PPT前直起腰。
“可是他很忙,有时,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简嘉觉得“陈清焰”这三个字,都成红字一样,突然烙印,在知道信件之后。
“程程,我知道你做人坦诚,但不可以太坦诚,比如,这件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简嘉重拾微笑:“我明白,那是他的过去,我会尊重他。”
但,巨大的疑惑依然盘旋在心头,时隔十年,再度降临:
晓菲姐姐为什么要自己去抄一份一模一样的信?而且,她的字,同样练过。
小学生有问过,回答模棱:因为我信任你,你是好孩子。
简嘉觉得十分感动,小孩子被信任,被需要,格外光荣。
五月近在眼前。
周涤非是在站着给婚纱撩针时,昏倒的,尖叫声一片,助手们手忙脚乱把她送到医院。
她连续十九个小时没消息,极度亢奋,滴水未进。
来躲开死亡的缉拿。
睁开眼,手腕上已打上吊针,有人影在眼前交叠,声音也渐渐清晰,助理问她:“您好点吗?”
周涤非听得见声音,是声音,但看着对方蠕动的嘴,不能把声音转化成具体信息。
她艰难地动了动唇,说不出话。
助理顺着她的目光,拿出手机,递给她。
整个世界,她只记得陈清焰的号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