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因为,她又想到陈清焰,两周里,她没睡好过。
“瘦好看呀,”简嘉暗自发笑,浑身轻松,“你知道吗?有人说我像张柏芝哎,可我都不认识她。”
一路长大,她总被说像这个,像那个。
但,这都是妈妈生的!简嘉笑了。
她忽然想起这事,翻手机,认真看看,“咦”了声:“不像呀!”
“你当然不是像她。”许远别有意味。
简嘉顺嘴一问:“那我像谁?”
许远凝视着她透白的脸,温情地说:“你就是你自己,谁也不像。”
这话受用,两人在车里从城市边缘飞驰到市中心,驶进103隔壁的公寓。
春天的表征,不再遮掩。
绿树红花,两情相悦的样子。
唯一不好的是,南城的空气质量,依旧差。
许远没邀请她吃饭,周琼早在家中准备好了。
家常菜,烧了满满一桌,过大年的气氛。
简母想留他,被婉拒,两个女人下楼送客,这样的礼节,许远也是拒绝不掉,简妈妈和简嘉习惯这样。
从后视镜,看那一对被抛弃的母女,像站在荒原,许远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
上楼后,周琼拿眼剜简嘉:“喂,已婚妇女,请保持和男人的距离。”
简嘉无奈,却坦荡:“我知道。”
“屁,你知道什么?”避开简母,周琼把卧室门关上,“许远看你的眼神,很,”她试着找合适的形容词,“心怀恨意,有仇?”
这让周琼不舒服。
简嘉娇嗔她:“哪有!你真会想,他近视,有时候眼神会奇怪些也许。”
忽然,她推开周琼,高兴地跑出来,把杯子取出,倒水,满脸惊奇地喊:“妈妈,琼琼,你们看,这多像蔚蓝的深海!”
洒满金箔的杯子,成了海,又作星空,梦幻,摘下所有的光芒。
她搂着妈妈的脖子,笑了起来。
周琼盯了几眼,有点失望:“陈医生买的?还是你自己买的?”
简嘉嘴角一弯:“陈医生。”
“就一个杯子啊?”周琼还是不以为然。
“可这个杯子很独特。”简嘉跪趴在茶几上,两手托腮,开始证明这个杯子,它,到底是有多独特。
到晚上,熄灯,但手机的屏幕映出她长长的睫毛,闪烁不定的眼:
陈医生,晚安。
香港,陈清焰住在伊丽莎白医院附近酒店,在九龙区。
看到信息,是从浴室胡乱擦头发出来后,他没回,她在黏他。
两周的陪伴,好像连感动都淡薄。
陈清焰觉得自己真的很混蛋,但不放心上。
香港医疗,用的是英联邦NHS体系,非常规范,去听课,全程英文讲座,陈清焰在底下翻着借阅室里拿来的英文文献,三番五次赴港,这一套并不陌生。
唯一让他觉得十分清爽的是跟着查房。
没有病患家属会呼啦啦上来围堵着你,甩一通,百度来的问题。
谁也有这毛病?陈清焰压着笑意,竟不觉得烦。
程程。
他在心里不自觉地喊出这两个字。
没意识到,所以,他自己有点吃惊。
在伊丽莎白,有一点,倒和103完全一模一样,对于陈清焰来说,那就是耗材方面大手大脚,因为,他从不考虑,坚定认为这种事情不该医生操心。
以致于,底下来的进修医生,私下里,会吐槽陈清焰这锦衣玉食一样的手术风格。
这让陈清焰感到另一种舒适。
“程程?”七点半,他往酒店走,接到简嘉的电话。
“我在试婚纱。”她光着背,把裙摆捞来捞去。
周围,聚集着一堆对她美色身材赞不绝口的同性。
这很难,发自内心。
“周琼在吗?”陈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