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婆子,那娃是在闹瞌睡,林斐一抱过去就睡着了,林斐望了一眼对面雪地里留下的一串脚印,转身回屋拿了那副画像,去了虞锦的屋里,雪花比适才要落的大了些,庭院里蒙了一层白,都说父子之间会有感应,然江言恒适才那般看着孩子却没有半点感觉。
江言恒说,他寻了一年多的虞锦,然虞锦从他的眼前而过,他却没能认出来。
那一段缘分终究是尽了。
林斐进屋,虞锦正在缝那件给林斐的大氅,曾经虞锦将那布料扔了,后来又重新买了回来,本以为一件大氅从夏季到冬季怎么也能赶出来,谁知那之后的时间总是不够用,今儿大雪,林斐没发再带她出去游玩,虞锦便又才想起来,拿了针线出来缝了两针,就见林斐走了进来。
“客人走了?”虞锦抬头问他。
林斐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到她身旁,皱了眉头问,“你坐那么远不冷?”
虞锦扬了扬手里的缎子道,“我怕烧着了。”林斐便弯腰将她手里的针线夺了过来,搁到了一旁,拉着她坐到了火盆边上,将她的手搁在那火盆上暖热了才偏头问她,“阿月,你怎的不问我,去见了谁。”
虞锦疑惑地看着他,这才发现跟前的几上搁了一幅画,林斐没有瞒她,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有权知道,林斐看着虞锦呆愣地脸,轻轻地说道,“他来了。”
虞锦眼里的惊慌猛地聚起,防备地瞧着林斐,正要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离出来,林斐的手却捏得更紧,便也知道了那答案,笑了笑将她拉入了怀里,“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信我。”林斐将那画交到虞锦的手上,“本来我想扔了,但上面有你,我又舍不得......”林斐刚说完,虞锦一把就将那画儿夺过来扔在了火盆里,谁知林斐竟是徒手将其从红艳艳的炭火中给捞了起来,虞锦惊愕地看着他。
林斐将烧了一半的画像捞出来,回头很是轻松地冲虞锦笑了笑,“阿月这一扔,竟是比你的刀法还准,你瞧,就只剩下你一人了。”
虞锦看着他,心头微涩,“林斐......”
“阿月,什么时候也替我们画一张?”林斐将烧了一半的画卷边缘的黑灰剥去,边剥边说道,“你别瞧我走过不少地方,看过不少风景,可我这双手练什么都行,唯独就是不会画画,要不,阿月教我,待我学会了,便画一副,上面有你,有我,还有阿安。”
阿安,林琛安,是虞锦孩子的名字。
琛是林家的辈分,安是虞锦取的,只愿他这一世能够平安。
若岁月能一直这般静好,虞锦和林斐的结局,也能如林斐所想的那样,到了来年的春季,他带着她回到江陵,以虞月的身份娶了她,将她的孩子归在林家,两人既都喜欢在外游历,之后的人生便一同携手游遍天下。
林斐以为他能保护好虞锦和她的孩子一生,虞锦以为她终有一日能放下心头的芥蒂,全心全意地爱上跟前的这个男人,至少如今她那颗死了的心,也慢慢的滋生出了对这个世界的眷念和希望,虞锦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斐。
可人的一辈子说起来短暂,当真过起来,又挺漫长,无数个平安的日子过去,总有一个不如意的瞬间会出其不意的到来,幸运的人能轻松的渡过去,不幸的人此生便也到了头,再回首时,突然又觉得那一辈子其实,真的很短暂。
江言恒再次见到虞锦,是在三年后的大辽,若不是面对面的在药谷里遇上,江言恒这辈子恐怕都不敢相信,他当真就看到了自己寻找了四五年的那个人。
江言恒紧紧地盯着她,脚步僵硬,双手都在发抖,那张脸他日思夜想,定不会错了去,然虞锦并没有注意到他,后背轻轻地抵在那门板上,仰头望着天,那般立了一回,却是突地转身推开了跟前的那扇门走了进去,那门敞开着,江言恒亲眼看着她双膝笔直地跪在了地上,对着里头的人说道,“只要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