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说天机先生和玄灵大师是骗子吗?”
“不是我说,是实情,挑明真相罢了。”
五太太听着这对话,那个心就安不下,还想帮忙解释来着,戚敏适时看过去,以眼神抚慰了她。看戚敏这样平静,五太太才强迫自己不要插嘴在一旁看着,果然知府夫人没动怒,也很平静的说:“原想请他们中的一个上门为我解决桩烦心事,如今这样他们看不成了,这人是你弄没的,你来给我瞧瞧。”
江夫人说完这句就不吭声了,慢条斯理的饮茶,等戚敏发挥。
戚敏还没着急,且在心里觉得好笑,想着这不愧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就是疑心病重。无论外边怎么传她,夫人都没完全相信,还存着要考验一下的心思。她过来这里大概没同周家任何一个人说起过自己到底有什么烦恼,就怕周家人作假报信来着。
要是其他算命人,肯定得寻思怎么糊弄她了,戚敏盯着人看了会儿,道:“先说好,我可不会读别人心中想法,只能通过您正经历的事来推测可能的烦恼。但我只是个升斗小民,您却是朝廷大员的夫人,池鱼焉知飞鸟之虑?”
周家的太太们之前就同戚敏交谈过,觉得她很有智慧,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又来了。
想到先前还有人吐槽她净说些大实话噎死个人,太太们觉得吐槽的兴许该反省一下自己了,要不然她们听着都觉得顺耳,怎么会有人觉得逆耳?还不是自己命不好叫人实难说出好话吗?
像现在,这句池鱼焉知飞鸟之虑你听听!
多到位呢?
知府夫人这种京城贵妇都满意得很,这捧得人多舒坦?
舒坦了之后,知府夫人让她看到啥就直接说,只要说得对,哪怕和她在意的并非同一出,她也认可接受。
那没事了,戚敏示意她情况不方便叫众人听去,再然后姚氏就挥退了所有人,潭上飞仙亭里只剩下她和戚敏两个,其他的——包括周家太太们、周家以及姚氏自己带出门的仆婢全都退开去,人还在能看见的地方,低声交谈的话她们必然听不见了
这下,戚敏才走近一点,低声抖出第一句:“您的不顺心,该是出在府上、出在其他女人身上……虽说给您添堵的像是女人,根源却不在这女人,在家族,在地位。”
知府夫人本来悠闲坐着,一听这话,当场失态。
“你看出来了?!”这可不是能从别人那里打听出来的事,可以说周家这边谁也不清楚,都没渠道不可能知道,戚敏既然能说中就必定是通过命理玄学。
这下她再也不能摆出那副“本夫人闲着没事随便听听”的姿态,对戚敏尊重了很多,先前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立着,在感觉戚敏有大能耐后,知府夫人招呼她坐过来,坐身边来。
她敢招呼,戚敏就敢坐下。
戚敏并排坐在姚氏身边,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补充说:“您有个劲敌,她背后的人眼下得势,您娘家不说失势,目前看起来要弱些。江大人无论基于什么,都得抬举她,您恐怕她那边越发兴盛,使自己这个正房夫人尴尬,甚至抢夺了您爱子爱女在他们父亲心中的分量,可是?”
语毕,戚敏感觉自己手被拉住了,知府夫人双眼亮得出奇,问还看出什么?这局能不能破?怎样才能稳固地位?
这可是地方大员家的夫人,对着戚敏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只差没说只要你帮我,将来任何事都不是事。
夫人迫切想要排除心腹大患,她激动起来了,戚敏却还是老样子,她垂眸看着被对方拽住的手,缓缓说道:“依我之见,您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就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
“等时间,等金乌坠地玉轮高悬那日,就是您得势她落败的时候了。”
“金乌坠地?玉轮高悬?和解啊?有哪一日金乌不坠地?又有那一日玉轮不高悬呢?”知府夫人听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