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脸对我笑来着,她在外面怎么说你来着,她那个儿子赵景也不是好东西,小畜生,偏和程家程筠混到一起了,说‘娄家专出疯女儿,小的疯,大的也疯,不然怎么退婚的退婚,离家出走的离家出走呢’。只等着我吧,如今三房是真倒了,下一个就轮到程家和赵家了。”
“他们家家风如此,娘别往心里去就好了。”卿云劝道。
“不怕,老太妃如今也转过弯来了,迟早给咱们家卿云也安排个好的,之前不是说呢,云夫人嫁得好,连带着姐妹都受益……”娄二奶奶说得醉意上来,卿云道:“娘醉了,我扶娘回去休息吧?”
“我没醉。”娄二奶奶犟道,但她就是醉了,也仍然七巧玲珑心,知道卿云为什么不接话,问道:“她呢?”
母女俩至今不说话,卿云夹在中间,也没办法。道:“娴月昨晚睡得不太好,上午倒是睡了个整觉,这两天粥喝得多点了,云夫人和贺家都请了几位太医来看过,说比前些天好多了。下午还出来晒了晒太阳呢,气色也好多了,我刚去看了下她,说是晚饭吃了点山药糕,已经睡了。”
“偏是你脾气好,人家正埋怨我偏心呢,你还这样尽心尽力,也难怪她欺负你。”娄二奶奶说气话道。
“娴月从来不欺负我的。”卿云老实答道:“倒是娘真有点偏心,也难怪娴月生气。前天晚上闹成那样,我也看见了,我也知道我是晚辈,不能顶撞长辈,但老太君实在做得不对,娘也不对,当着众人我不好进去说,但娘心里该知道,书上说吾日三省吾身,娘小时候就教我的道理,怎么自己犯了错反而不自省了呢。”
娄二奶奶醉意上来,道:“连你也说我,不和你说了。”
卿云怕她闹酒,见黄娘子在旁边,道:“黄娘子你去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让娘在我房中睡,半夜闹酒,有我和月香呢。”
“怎么好辛苦小姐……”黄娘子道:“明日就是楝花宴了,小姐不要耽搁正事才好。”
“我心里有数。”卿云淡淡道。
几个女孩子里,卿云虽然性格最好,但真下定决心的时候,还是有大姐的风范的,黄娘子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去睡觉不提。
第二
天的楝花宴,娴月仍然去不了,这是二十四番花信风的最后一宴,对卿云来说是极重要的。娄二奶奶也花了大心思,尽管醉了,仍然早早起来,催着黄娘子拿新做的衣裳,又让梳头娘子来给卿云梳头,因为一件衣裳袖子还要改一下,得小半个时辰,卿云梳好了头,挂心娴月,知道她去不了,心里一定不好受,所以绕去娴月房间,怕她没醒,先在屏风外问在剥杏仁的桃染:“娴月昨晚睡得怎么样?”
只睡了大半夜,咳嗽倒是好了,就是凌晨还有些心慌。⒀⒀[”桃染对她倒还友善,连忙起身答道。
卿云怕打扰娴月睡觉,还准备低声问桃染几句,里面娴月却道:“是姐姐吗?进来吧。”
她鲜少叫姐姐,都是叫卿云,这一病病得人都温和了,别说桃染,卿云听着,隐隐都觉得有点不安。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卿云问她。
“还不是那样。”娴月有气无力地道,虽然病得人都灰心了,但还是有力气去打量卿云的头发的,还问:“怎么戴的全是玉的,这几日连着晴,要出去赏花,太阳照着,白晃晃的也不好看。”
“娘说日子暖和起来了,整日戴金也怪腻的,刚好做了一套玉头面,青笋笋的看着清爽,就让我戴上了。”
娴月难得没评价娄二奶奶的品味,而是对桃染道:“把那对花钗拿来。”
娴月的首饰向来做得好,这次更是出奇得好,打开匣子只看到一团氤氲的紫,细看才看清原来是细碎的紫色小花,拼成的一簇花钗,花团比手掌还大,姿态也精巧玲珑,还带着丝丝香气。
“是仿的丁香花的做法,大的用的紫玉,小的是通草。你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