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出来一句：“起码别用……别用小宁的吧……”
“啊？”宋枝香问他，“有什么关系？”
周奉真不想说“怎么能让小宁也有参与感”，这样显得他小肚鸡肠、很不贤惠。他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儿，换了个理由：“凉的。很冷。用温牛奶好不好？”
宋枝香这么一想，说得也是。她放下纸盒，跑出去亲手加热了一下纯牛奶，温度大概比体温稍高，在四十度左右，牛奶的香味儿特别浓郁。
这过程没到五分钟，周奉真还没做好心理建设，被宋枝香坐到腿上时，也只来得及问：“会弄湿家具……”
“我会喝干净啊。”她信心满满。
“叫你每天喝牛奶……不是把我当杯子。”
“我可没有。”宋枝香马上澄清，笑眯眯地道，“我是把你当牛呢。”
周奉真：“……”
刚才还困得懒洋洋的，一提到欺压他，看起来就特别精神。狐狸精哀怨地盯着她。
宋枝香摁倒狐狸精的肩膀，把热牛奶滴到他身上。
有点烫。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身体本能似的绷紧——他太紧张了，原本放松绵软的肌肉都跟着绷得结实起来，食物散发着香味、热乎乎地在胸口上聚成一个奶白的小涡。
宋枝香故技重施，用浴袍的带子把他的手腕捆起来，没立刻低头，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贴近了问：“你是第一次当食草动物吧？”
周奉真喉咙发紧，一声不吭。
他扭过头，避开宋枝香的目光，耳根红透了。
“不愿意当男妈妈吗？”宋枝香说，“还是觉得——你更像个杯子？不管是什么，既然是给我喝的，真真应该都会愿意的吧？”
她明明是仗着自己被爱着，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周奉真沉默片刻，慢慢地“嗯”了一下。
宋枝香低头喝掉这一点点纯牛奶，一边倒一边说：“我家狐狸精就是很可爱哦，每天都知道催促我喝奶助眠，还亲自给我热牛奶……”
这话本来很平常的……但不该在这种情况下说。
周奉真沉沉的呼吸，他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尽量不让身躯里泛上来的热焰影响自己——他又被宋枝香调动了全身心的感官，他的身体擅自变得热烈、变得情绪高涨。他的大脑每次都跟嘴里说得“不要”背道而驰，根本没把他本人的意愿放在眼里过。
周奉真简直要为这件事伤心了，但在伤心之前，他却热烈兴奋地无以复加，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今天也给我热牛奶吧？”宋枝香笑得眼睛弯弯，她又靠近了一点，说，“你看起来也很期待啊……”
“我没有。”他立刻澄清。
宋枝香道：“嘴上倒是很坚贞不屈，我才不信呢。”
“我没那么……”
他只说了半句，仓促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她手上一下子没注意，洒了太多下来，牛奶肆意地淌落下去，散发着乳香的热流在胸口、腰腹间漫流，勾勒出他身上的线条，顺着腹肌的沟壑，慢慢地滴进浴袍里。
“……好像弄脏家具了。”
宋枝香说：“……啊，弄脏你了诶。”
周奉真委屈至极，感觉被羞辱得很厉害，难以忍受地跟她算账：“你说了会喝掉的。”
“可是已经洒了。”宋枝香亲了他一口，“再说了，没接住是杯子的错，又不是我的错。”
“坏女人。”狐狸精眼圈都红了，“我才洗过……”
“没关系，一会儿再洗一下嘛。”宋枝香替他原谅自己，“又没弄湿尾巴，不用小狐狸辛辛苦苦吹很久。”
她说到这里，周奉真正好想起她头发还没完全吹干，看了一眼，还惦记着：“那你快点喝。”
宋枝香埋头喝他胸口上的。
“我说杯子里剩的……”
“嗯嗯。”她说，“不会剩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