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像是能听进去他说话的样子。
他欲哭无泪,但也拿谢韵没办法,只能进去复命。
眼看日头没有下落的意思,谢韵拿了随身带着的白帕子出来,走到了沈清牧的面前,“日头太热,擦擦汗。”
沈清牧面上迟疑,没敢接。
“这是新的,很干净。”谢韵将帕子往前递了下,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多谢谢大人。”沈清牧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伸手接下了,擦干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将帕子收了起来。
“随手的事,不必谢。”谢韵没走,继续说道:“沈二公子年龄不大,怎么没再家中读书,而是早早的进了侍卫队?”
听到读书两个字,沈清牧的神情有些落寞,扯着干巴巴的笑容回,“我不爱读书,家中兄长已经是状元了,不缺我锦上添花,我还是更喜欢舞刀弄枪的,所以兄长求了陛下,给我寻了个侍卫的差事试试看。”
沈家已经有了一个读书顶厉害的儿郎,沈清予不仅读书厉害,在政事上同样出众,已是天子近臣,同为沈家子,沈清牧就算是再努力也不会比过兄长,况且他本就不喜读书,就不必在读书上用功了,还是早早另寻门路的好。
“武将好啊,没有铮铮铁骨的将士,哪有家国安宁,沈二公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想法,必然会有所建树的。”
沈清牧腼腆挠头,更加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想学经商,但是家中父兄都不允,所以就...”
谢韵一愣,转而安慰道:“本朝的商人地位不似前朝那样低,沈二公子想去便去,人生在世还要活的顺心才好。”
毕竟沈清牧有父兄和家族庇护,不用担忧经商之路被官场为难。
“谢韵!”
身后传来男人带有薄怒的声音,谢韵慢慢悠悠地转身,不紧不慢地弯腰行礼,“臣谢韵,恭请陛下圣安。”
周围的宫人和侍卫们都跪了下去,就只有谢韵一人还在站着,只是略微弯腰行了个极为敷衍的臣礼。
沈清牧见谢韵不跪,心中大惊,还伸手扯了一下谢韵的衣袖,用
眼神示意她行礼,别得罪了陛下。
少年本意是好心的,但他这动作和眼神看在魏湛眼中,只会让帝王之怒更重。
魏湛踱步过来,幽深的黑眸在谢韵和沈清牧身上流转,最后将目光停留再谢韵的眼睛上,问:“在聊什么?说与朕听听。”
“臣子们交流一下私下里的事情,应是不方便与陛下听的,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沈二公子还这么年轻,能说什么呢?”
谢韵回答的话里夹杂着反问,此言一出,魏湛还没说话,身侧的沈清牧就率先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解释道:“回陛下,属下与谢大人只是谈论些家常话,没有说别的了。”
魏湛眼下薄凉,低眸扫了眼沈清牧,凉意深重,如寒风过境,冻得人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外面人多,魏湛不欲在外面和谢韵说什么让外人看笑话的话,于是便示意谢韵跟他进殿去。
谢韵侧眸看向远处,当做看不懂魏湛的意思。
全场寂静无声,帝王没说平身,所有人都将头压得低低的,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一下。
魏湛:“......”
“别在外面闹,进去说。”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握谢韵的手,拉着人进了勤政殿中。
身后的沈清牧震惊地看着陛下与谢大人相握的手,久久不能平静。
他还以为传言是假的呢...原来都是真的,陛下和谢大人他们真的...
*
殿内,魏湛坐在主位,冷眼看着坐在软塌上没有正形的谢韵,本想等着对方先张口,但是谢韵神色平和,慵懒地靠在软塌上不置一词,自顾自地玩头发。
“哑巴了?”魏湛用手中的狼毫笔尾部敲了敲书案桌面,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