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明堑大为感动,越发觉得邻居大妈说的是假的,怎么听风就是雨?他们家漂亮宝贝对自己死心塌地,怎么会交新男朋友呢?
黑明堑又问:“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池杏便说:“对了,你好像从来没问过你被黑巫术污染之前是的身份是什么?”
“是啊。”黑明堑道,“这重要吗?”
黑明堑的性子跳脱,池杏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一想,独立意识的本源问题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但这一点探索精神在黑明堑身上完全是看不见的。
黑明堑从不在乎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也从不考虑以后要倒哪里去。他就像是一片无根浮萍,只是飘荡着也能心安。
池杏禁不住说:“你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
“是啊。”黑明堑说,“我不是说了,名字一点儿都不重要吗?”
五年前,黑明堑就说过“名字不就是一个称呼么?就像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雌兽、我的漂亮宝贝,这就够了。“
因为在暗巫之家里,暗巫曾叫过池杏几次名字,黑明堑才知道池杏叫什么。
池杏蹙眉,认真地对黑明堑说:“听说,你叫明堑。”
在这一刻,黑明堑的眼神闪过一丝呆滞。
半秒之后,黑明堑说:“真的吗?我不信。”
池杏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不信。”黑明堑答。
池杏震惊了:“你居然不信我说的话?”
黑明堑皱眉:“确实,我应该是相信漂亮宝贝的,但不知为什么,你说的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接受。”
池杏脸露纠结之色,心中更是又惊又疑。
见池杏不快,黑明堑强行压下心里那点怪异的情绪,说:“好的,我信,我信,漂亮宝贝说什么我都信。我的名字就叫……叫那什么来着……?”
池杏缓缓道:“明堑。”
“啊,明……明什么来着?”
“明堑。”
“啊……什么欠……?”
“……”
池杏用了十分钟,都没法让黑明堑记住“明堑”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有超自然能力的存在,池杏都快要以为黑明堑其实是个智障了。
黑明堑跟着池杏念那个名字,越发头昏脑胀。
每当他试图听池杏说关于自己身份的话题时,都好像有浪潮在耳边响起,呼啸着淹没掉池杏那薄弱的声音。
他很愿意听漂亮宝贝说话,可是耳朵却好像有自主意识一样关上,完全不能够正常地接收信息。更别提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示自己:他说的都是假的……他说的都是假的……
不能够啊。
漂亮宝贝怎么会说假的呢?
黑明堑有意识地抗拒心理这个声音,也抗拒那些海浪一样的杂音。
他试图听清楚漂亮宝贝说的话,可是他越是认真听,身体就越是排斥,甚至头脑都开始发胀,像是被一个塑料袋套出了脑袋似的,沉闷、窒息,听不清……
他眼前越来越模糊……
昏睡了过去。
“明堑!”池杏吃了一惊,扶住了倒在地上的大猫,“明堑,你怎么了?”
“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黑檀的声音悠悠响起,“我能说,我很佩服么?真不愧是未被驯化的人格。”
池杏扭头,看到以暗巫形象出现的黑檀。他身上穿着一件绣金丝的黑袍,脸颊苍白,透露着黑巫师特有的病态。
想到那个邪教,池杏对黑檀多了几分戒备:“你怎么在这里?”
“取我的东西。”黑檀抬起手,池杏身上便飞出一件黑袍,咻的一声收入了黑檀的袖中。
那件黑袍,就是池杏从阿涵身上扒拉下来的法器。
“这是你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