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归辛又指着陆英的小白鞋:“这LV白鞋怎么好像有瓜子壳啊,不是你吐的吧?”
大姨脸如土色:“怎么可能!我哪会朝人脚下吐瓜子壳啊!”——其实她会,所以有点慌。
“你也别怕,就弄脏了少许,”姜归辛笑呵呵,“陆公子心善,大概你赔个千八百也就得了。”
“哎呀别乱说,这可是没有的……唉,我突然想起家里蒸下馒头了,我回去看看。”那大姨也怕得跟什么似的,讲两句就赶紧溜了。
姥爷也迎上来了,对陆英笑着说:“这儿也没个正经车库什么的,怕你这车子落灰、或是淋雨了……”
陆英淡淡道:“那倒无所谓,车子开路上哪有不脏的。”
姥爷听陆英这不在乎的口气,眼带惊色,扭头看姜归辛,仿佛在说:哎哟妈啊,这人什么家庭啊?家里有矿啊?
姜归辛静静点头:是的,就是一个大少爷。
姥爷确实不愿这车子就在敞开放着,刚好屋子背后有个车棚,他便让把陆英的豪车停在那儿,好歹遮一遮。
姜归辛却只是笑笑,脸色如常地请陆英进屋,一边问道:“陆公子怎么来这儿了?”
陆英进屋坐下,讪讪说:“我听说……你……你和表哥已经分手了?”
姜归辛闻言一惊,忙转头看四周,见姥爷并没有跟进来,大概也没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说:“嗯,我和他的事情,我姥爷是不知道的。”
陆英连忙点头:“嗯,我明白,我不会乱说话的。”
姜归辛心里却觉古怪,只是脸上还是微笑,给陆英倒茶,说道:“陆公子大过年的跑这么远就为了八卦这个事情啊?”
陆英脸色尴尬,只道:“也不是……就是我反正闲着,也不想在家过年,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也没处可去,刚好听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你。”
“哦,原来是这样。”姜归辛笑着点头。
陆英小心看着姜归辛的脸色:“可没有打扰你吧?”
姜归辛心里想:那肯定啊,关键是我和你有这么熟吗?
姜归辛嘴上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陆英只听姜归辛的话,还真以为姜归辛很欢迎自己,不觉高兴地笑起来:“那就好。”
这些年,姜归辛知道南决明不喜欢陆英,因此甚少和陆英接触。
而陆英好像也自觉避嫌,二人几乎没见过面。
尽管姜归辛在社交平台上断绝了与陆英的联系,他在画廊账号取关陆英,陆英却在艺术评论中不时提及姜归辛所代理的艺术作品和画家。
而且,大多数时候,陆英的评价都比较正面,并没有因为这些尴尬而有失偏颇。
姜归辛对此其实有点儿感谢的。
姜归辛想:或许陆英只是和南决明有什么矛盾,对我倒没什么意见。我自然也对他没什么意见。他不计前嫌,在社交平台上说我画廊的好话,按理说我还得谢谢他才是。
姜归辛便颇为殷勤地招待陆英,又笑道:“这儿小地方,倒没什么好东西配您陆公子的。”
陆英忙摆摆手:“我可担不起‘陆公子’的称呼。其实我早想说了,你可以跟别人一样叫我的名字。”
姜归辛笑笑,没接这话,只是不称呼他了。
这边风平浪静,但姜家亲戚圈里早就泛起波澜。
那个大姨回去就大肆宣传:“你听说了吗?那个姜归辛从城里带回来一个男朋友,开一大豪车,穿个外套就值十五万!真不知道怎么看地上姜归辛,可真是瞎了眼了。”
姑姑眉头紧皱,谨慎地说:“哪儿来的这新闻?别是外头看的八卦吧?”
大姨拍着手掌说:“我亲眼见的还能是假的呀?你没在这儿,没看到姜归辛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还让我别挨他男朋友的外套,要十五万!”
老舅迟疑地咂嘴,怀疑地问:“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