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问题在男侍身上的时候,老圣女尚且独宠他,现在发现男侍根本没问题、白受了多年冤屈,老圣女更不可能辜负他。
老圣女和男侍吃了不少药,求神拜神的折腾好几年,才老蚌生珠,得了一个独子。为了稳定人心以及保护男侍,老圣女欺骗世人,说自己所生的是女儿。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孩子是个嫡子,而且天资聪颖,根骨清奇。老圣女把他充作女儿抚养长大,那是越看越爱,常常嗟叹世道不公,女男不平等。
身为低贱的男侍非常不安。在孩子长出长发的时候,男侍替他梳了一个男孩的发髻,饮泣着对老圣女说:“他只是一个男孩子啊,如何能够肩负这么重大的责任和秘密呢?这会害了他,更会害了圣主的一世英名!”
老圣女艴然不悦,朗声道:“男孩又怎么样?谁说男子不如女?”
下了决断之后,老圣女把儿子头上的男髻拆散,重新梳了一个女士发型,并为他赐名“重梳”。
重梳被充作女儿教养十数载。去年老圣女崩天,她独宠的那个男侍自愿殉葬。
是年,重梳正式上任,成为天宫至高无上的圣女。他上任后面对的第一节 “危机”,自然就是社交季。
在母父双亡后,整个圣宫知道重梳真实性别的,就只有乳母。
乳母非常担忧社交季会让重梳身份暴露,但是重梳却异常淡定。他只说:“神会庇佑我这个孤苦的后人的。”
说着,重梳抚摸典籍上的文字:“神本就非男非女,大家都忘了。”
在这天的晚会上,重梳送出了三朵芍药,而且每一个都是十分惹眼的名门闺秀。这让乳娘惊讶又担忧。她原建议重梳假装是和老圣女一样的深情专一之人,只纳一个没有背景的男侍。这样的人比较好控制。
重梳却说,如果独宠一个寒门男侍,反而更容易引起大臣和皇帝的关注。
重梳向来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在乳娘眼里,这位年轻的男主子确实有着不输给女人的智谋和决断,因此,她也没有继续提意见了。
而白瑰本人则收到了为数不少的牡丹,可谓是今夜的“花魁”。
白瑰对于赠花,都会很谦虚地说:“鄙人已经有花了,怎么值得您送赠手中唯一的牡丹?”
然而,不少女子都拾陈昭眉牙慧地表示:“芍药与君相比,只能充当近侍……唯有牡丹才能衬得起您的倾国风采。”
白瑰再三退让,才把花接下。
他双手接花,姿态郑重,好像对每一朵赠花都无比尊重,但又好像对每一朵赠花都是同样尊重,并没有分出厚薄。虽然如此,他的鬓边一直只戴着眉公主的白牡丹。
待宴会结束后,白瑰便回到驿站住处。在那儿等候多时的白汝嫦见到白瑰带着一篮子的花回来,心里挺忐忑的,一边打听送花的都是谁,一边扒拉着花篮。但见篮子热烈的牡丹丛中冒出一朵扎眼的芍药,她便沉下脸说:“你可是白家独嫡,居然有不长眼的人用芍药送你?这不是侮辱吗!”
白瑰回答:“这是圣女赠的第一枝芍药。”
这话给一道雷似的劈在白汝嫦头上,把她炸了个外焦里嫩:“圣……圣女……第一枝芍药……”
白瑰笑了笑,只说自己疲乏了,要先回房间休息,便站起道失陪。看着白瑰要走,白汝嫦才反应过来,站起身说:“那这些花……你不拿回房间吗?”
白瑰说道:“外女所赠的东西,怎么可以带到闺房呢?让篾席将这些花处置了吧。”
说完,白瑰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了。
白汝嫦叹了口气:“我这个弟弟倒真的是心无外物,连圣女送的第一朵花都不放在眼里。”
心无外物的白瑰回到房间,便摘下鬓边的牡丹。只见这重瓣白牡丹清雅美丽,已是开到极盛的姿态,如此美丽,也意味着它明日就该枯黄了。
白瑰将牡丹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