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濡湿,塑料的边角尖锐,云灯无论怎么蜷缩手指,都不可避免地触碰到。
“可我想要哥哥,也会给吗?”宋北砚忽然开口,声音在雨夜里,落地清晰。
“在很多次的时候,都有很想你。”
“有时候在梦里面想得很厉害,混混沌沌的梦境,梦到哥哥穿着大红色的嫁衣,求着我给,好像勾人精魄的艳鬼妖魅。”
当着宋北砚的面,听着以自己为主角、不算太正经的梦,云灯很想打断宋北砚的话,或者能够把毛巾塞到他嘴里,堵住那些喋喋不休。
就在云灯一筹莫展的时候,宋北砚松开云灯的手,将装在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就吓到了?”
抬起手腕,以利落的抛物线丢进了电视前的垃圾桶,扬了扬空了的手:“这次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走吧,我定了酒店。今晚是我的生日,哥哥你不会不赏脸吧。”
宋北砚都这么说了,云灯自然没有反对的想法。被玩弄后那点微不足道的愠怒烟消云散。
“蛋糕,拿着吗?”
在白炽灯下,蛋糕的颜值无损,偏向于ins油画风的蛋糕,被透明的盒子装着,里面封着一整个玫瑰和王子的星球。
宋北砚正在寻找寻找车钥匙,闻言头也不抬的说:“想带的话,就拿上。”
衣香鬓影,灯火辉煌。
房间在顶楼,隔着厚厚的玻璃,能够看到沿岸落在江水里的灯,犹如缭乱的星子。
宋北砚拿着房卡开了门,厚软的地毯大概是奢靡的巴洛克风格,极繁主义的装修令人眼花缭乱。
如水一般的灯光下,套房大得惊人。
“哥哥,跟上。”
碎花堆叠着繁琐华丽的白色蕾丝床上勾着浅金色的轻纱帐幔,为了还原,灯光也做成了精致的蜡烛,暗黄色的光不算明晰,即便如此,云灯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被薄纱笼着的床上,铺着厚厚的玫瑰花瓣。
云灯望着大床怔了一下。
“像哥哥这样乖乖听话的人,应该连那些视频都没看过吧,我还想着要哥哥来教我生理知识。”
“不过好像对我来说差别不大。”
蓝色的头发在舞台应该很好看,但在这种过于古典的风格里有些格格不入。像什么呢?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人鱼。
宋北砚像是童话里的人鱼,而他则是不怀好意的坏人。
云灯安静地听着宋北砚说话,好像真的像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景象。
宋北砚撩开床上的软帐,玫瑰没了束缚,沿着顺滑的床单滑落在地毯上。在成堆的玫瑰花瓣里,云灯看到……璀璨明亮的珠宝。
“哥哥能来给我过生日很开心,所以这些东西都送给哥哥。”
他俯下身子,随意地拿了几条,抬起来云灯的手腕,乱七八糟地缠了几圈。然而戴在脖子上的东西,在云灯手手腕上缠了几圈还是松松垮垮余下很多位置。
云灯的手指戴满了戒指,珠光宝气的宝石,冰凉的金属,紧紧贴着那点肌肤。
“我不用这些。”
“这些东西我都用不到的。”云灯恍惚一种自己是被装点的圣诞树,手上找不出空出来的位置。
每一件单独拿出去都能成为一场拍卖会的宝物,近乎泛滥一样的在他身上。
其实留下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好。
又酸又涩的情绪浮上来,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装腔作势基本上成为了镌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只要、只要有很多很多的关注,他就能够按照人们所期望的那样一直扮演下去。
宋北砚本以为这些东西,能够缓解一下云灯这些天的烦闷,一转身只看到了湿红的眼。
“哭?”
很小会需要他亲自来辨别他人情绪的时候,宋北砚啧了声,更多的时候,是别人揣摩着他的心思来迎合。对于察言观色这种本领,差劲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