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让布来恩明白,尹奥勒姆欢迎他提出任何问题。
“布来恩,对你来说。”两人走到长廊的尽头,尹奥勒姆苍老的虚影,背对着他,“死亡是什么?”
“终点。”布来恩回答。
“什么的终点?”
“存在的终点。”布来恩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看来我们讨论的话题要由历史转到哲学上。”
“自然可不懂什么哲学概念,年轻的布来恩。”尹奥勒姆充满睿智的双眼微微闪烁,“人们通常把自己尝试理解大自然的可悲——或说荒谬——的行为称之为哲学。他们认为这类尝试的结果也是哲学。就像‘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的起因与影响,并将思考的结果称之为‘头与根之间永恒而神秘的冲突’,又把雨水看作莫测高深的诱发力量。我们奥术师可不会浪费时间推敲什么是自然,因为我们了解它的本质:我们自身就是自然。你明白吗?”
“我在努力明白,但麻烦你说慢点,你看起来就像是在跟一个鸡蛋说话。”布来恩略显头疼地说。
对于大奥术师的问题,他的确无法做出什么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当密瑟能核被发明出来的时候,它的本质原理是什么?”密瑟能核的发明者尹奥勒姆询问,“普遍的看法很简单:耐色瑞尔人驯服了魔力,他们强迫魔法能量为自己服务,就好像人类征服了自然,并加以掌控……你跟女人的关系怎么样,布来恩?”
“啊,抱歉,你说什么?”布来恩被他冷不丁的一个问题,问得愣在了原地。
伴随着人类幽魂沙沙作响,尹奥勒姆转过身,注视着他,苍老的面容上浮过一抹笑容。
“我询问的是。”他重复道:“你对男女关系有什么看法。”
“你指哪个方面?”
“在你看来,男人能强迫女人服从吗?当然,我是指真正的女人,并非广义的雌性物种。真正的女人会受人掌控吗?会被征服吗?会屈服于你的意志吗?如果会,你又该如何办到?回答我。”
“…………”布来恩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说,“在我看来,男女一直都是平等的,我会尽量让自己尊重她们。”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片刻过后,尹奥勒姆说。
“或许你一直都明白。所以你应该能理解,如果意愿与屈服、命令与顺从、男性主人和女性仆人的概念彻底消失,团结就会实现。群体会成为真正的整体。一心同体。如果这能发生,死亡与毁灭就将失去意义。密瑟能核的魔力也会备受人尊重,并善加利用,或许就可以避免掉帝国毁灭的命运。”
“所以,我深知我们耐色瑞尔人所失去的,远比我们所得到的多。那时,我们的文化还没有被污染,纯洁质朴。我们就像孩子一样,被保护着,宠爱着。但孩子们需要成长,而我们这个种族则太容易被操纵玩弄。
的确,信任是重要的,没人能说我不了解这一点。但我们同时也必须保持谨慎。那些美好的外表下可能隐藏着欺骗,即使那些我们内心深处信任的人,也有可能被蛊惑。
当我想象过去的日子时,我为我们失去的纯真而悲叹。但也正是我们的纯真,将我们引向了堕落。”
“我们都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这与我们的种族无关。有时弱点其实是一种尚未表现出来的力量,有时弱点则会导致我们彻底毁灭,而有的时候两者皆有。智者了解它的缺点,而且会从中吸取教训,而愚蠢的人则会任由他的弱点控制并毁灭他。
但有时……智者也是愚蠢的。”
被魔法光辉照耀的长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尹奥勒姆的人类幽魂形态的朦胧微光,散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在布来恩看来,这种声音仿佛蕴含着万千含意。
从他会见‘耐色之父’尹奥勒姆直到现在。
这位仿佛超越一切时间的睿智老者,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