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子惊奇地看着孙敏行,“我只知道你平日里爱看算学书,倒是没想到,你的算学竟然如此出色。”
孙敏行笑着解释道:“我本就对算学较为感兴趣,因着身体的缘故不能科考,也没有其他读书人那么多的顾虑,自然是喜欢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倒是曜儿,当真是天纵奇才。我悉心钻研了算学那么久,他才念了三四年书,还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四书五经和写文章上,竟然也能将这八道题全部做出来。当真是…可怕的天赋。”
孙夫子同样摇头一叹,“是啊,有的人,就是这般得上苍厚爱。”
孙夫子看着正在认真地给科考班的学子讲算学题的萧景曜,沉默地拍了拍孙敏行的肩,半晌才笑道:“好好听,以后的算学课都交给你了。我在算学方面,我不如你。”
孙敏行还是第一次从父亲嘴里听到这样勉励的话,脸色涨得通红,好一会儿才笑道:“那我日后得了空就给曜儿写信,向他请教算学方面的问题。”
“只要别耽误曜儿的课业,随便你怎么请教。”
“你看曜儿这学有余力的样子,像是会耽误课业的人吗?”孙敏行忍不住感慨,“我都有点同情曜儿日后的同窗了。”
蒙学班都是小孩子,心性纯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萧景曜为他们蒙学班长脸了,十分骄傲。但萧景曜真正的同窗们,尤其是本来也是天纵奇才之人,若是碰上了萧景曜,便如同星辉碰上了皓月,群星璀璨,却都在皓月之辉下黯然失色。
和萧景曜同一时代的天才,既幸运又痛苦。
同样天赋过人的孙敏行,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萧景曜的才华,不在于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而在于他恐怖的学习能力。他就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泉,不管往里头倒多少知识,他都能吸收掉。
萧景曜的知识面,在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中,确实算得上是降维打击了。比专业度,萧景曜肯定比不过那些多年专精一门的大家,但要是比知识的广度,那萧景曜怕是鲜有对手。
谁让现代教育课程太过优秀,文理结合还有素质教育,又站在了前人的肩上总结出了经验。许多困扰现在读书人或者少有的理科生的问题,说不定萧景曜还能给出答案。
不是萧景曜天才到变态,而是他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现在困惑大家的东西,后世已经有了答案,萧景曜不需要推导出整个过程,只需要记住正确答案和理由就行。
蒙学班的小屁孩们对萧景曜最是崇拜,现在萧景曜已经打败了各路英雄,成为他们心中排名第一的偶像。知道萧景曜马上就要离开私塾去府学念书的消息,蒙学班的小屁孩们哭得十分伤心,刘圭那个大嗓门更是嚎得整个私塾都听到他的哭声,抱着萧景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景曜弟弟,就算你去了府学,也别忘记了我们。”
萧景曜无奈地叹了口气,反问他,“思行和余县令离开了,你会忘记思行吗?”
“当然不会!”刘圭挺直了腰杆,“我前几天还给他写信,告诉他你考上秀才的大好消息!嘿嘿,小三元呢,眼红死他!”
刘圭显然深受他那帮乐子人纨绔叔叔们的影响,小小年纪已经展露出乐子人的本性。听到萧景曜提起余思行,刘圭连哭都忘记哭了,就想着余思行的回信有多气急败坏。
“等着瞧吧,他一定摩拳擦掌告诉我,他也要下场考个秀才!”
萧景曜给了刘圭一个鄙视的目光,“那你呢?”
“我…我这点本事,也没办法考秀才啊。”刘圭心虚了一瞬,立马就理直气壮起来,“秀才是我想考就能考上的吗?有你们两个好兄弟罩着我就行!”
认清自己学渣本质的刘圭果断摆烂,十分熟练地抱大腿。
萧景曜无语。
刘圭见状,痛心疾首地问萧景曜,“不会吧,我们两家可是通家之好,这么多年的交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