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不太妙。虽然这些年他将各种窟窿补好,还是有些担心陛下会追究。让他做到柳丞相那样,把家产基本捐给国库,他真的做不到。
张侍郎浑然不觉,今天他就是要参一参当朝柳丞相。他张效弓做官以来从来不贪,只领取俸禄,就算弹劾柳丞相失败,最多不过是两句责骂。
哪怕陛下安排玄令卫到他宅子里面去挖十尺,都不可能挖出一块金银。
他两袖清风,他不怕。
剥开这身衣裳,他里面还穿着补丁呢。陛下若因此打了他,杀了他,岂不是个昏君?
“臣认为丞相之职,不可能有这么多金银,”张效弓大声说,“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金银都是民脂民育。”
陛下今日杀了他,他也会名垂青史。
不杀他,那就更好了,天下的读书人都会称赞他是个好官,不仅清官,还是个不畏强权的官。【像极了现在的网红,想红想疯了,他这个表情真的很像。】
【如果他屁股完全干净,又是个干实事的,为楚朝做了许多贡献的,比如之前那位章御史,我是佩服的,就算对方这样站出来,我也只会觉得这个人是真性情,比较耿直单纯,容不得沙子。】【我刚刚看到章御史翻白眼了,哈哈。】
【柳丞相这些年为楚朝做过不少吧,陛下一直都在外面游玩,估计章御史都已经认可他的能力。现在柳丞相还将家产捐了,即便前摄政王留下的隐患比较多,可只要那个摄政王不回来,章御史估计不会有什么
意见。】
【一般情况下,清官也没这么疯狂,应该说,没这么傻。至少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对方不会这样站出来。这家伙吧,估计就是想要名声。】【他应该没有贪,才这样自信。】
【不贪,不代表没有其他的错误,也不代表就是个好官。】
【就是吧,能坐在这里上朝的,许多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陛下都没有将他们全部一下换了。甚至有些能用的,陛下对他们还挺宽容。之前有几个州府太守,能力不算差,贪得不多,也干了事实,陛下只是降
职了。】
【坐等这家伙翻车,他最好是像章御史那样的人。】
【看着就不像,真的。】
“嗯。”江兆目光扫过满朝,最后落在张效弓的身上,“那你的意思是,要不要将满朝文武的家底都清点清点,但凡不符合俸禄的,没有明确来历的,都要将多余的部分上缴?”
“臣反对。”
“臣反对。”
“臣也反对。”
江兆没有理会这些紧张的朝臣,目前还没到这个地步,他还等着识趣的大臣自己补窟窿呢,现在没宰,说明问题不算严重。
他继续说:“据柳青说,他已经将除了俸禄之外的钱财都捐给了国库,不管这些金银哪里来的,现在已经归了国库,依旧值得表扬。他都拿钱消灾了,这些年柳青的功劳众卿也都知晓,再处罚说不过去。当
然,这事对他来说下不为例。”
“柳青的事情就过了。”
“张侍郎这样一参,确实有点道理。”话到这里,江兆停顿,他听到了许多人呼吸急促的声音。说真的,他有点担心今晚张效弓就会被人偷偷弄死。
“张侍郎,如果要清理满朝大臣的家产,这件事交给你,你能做到吗?”
不等张效弓回答,有人站出来: “陛下,臣要参张侍郎。”【哦豁,就知道,哈哈。】【狗咬狗,一嘴毛,爱看。】江兆瞥了这人一眼,说: “参他什么?”
“参张侍郎不孝,苛待老母,老母病重无银钱医治,都不愿意其妻子回娘家求助,连其妻子卖一些绣品都不准。要不是张夫人当年偷偷变卖了首饰,张侍郎老母怕是早就病死。”
“据臣所知,张侍郎每月俸禄六成为自己所用,另外四成才是家用,根本不够。粮食他与老母堪堪吃饱,其妻儿却是饿着肚子,还是其老母偷偷分一些出来。张侍郎对母不孝,对妻不担丈夫的责任,对子女没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张效弓见到这人,怒火冲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是我家里那个不守妇道的与你说的?”
参张效弓的官员冷笑:“呸,你个孬货!证据都没有就开始污蔑你的妻子,你还是个人吗?你的妻子为你操劳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