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致根本不给陈太傅再说话的机会,将人架起来就带往外面。走出金銮殿后,众大臣隐隐约约听到这位玄令卫的声音传来。
“太傅,你家的玉石很多吗?”
“你家大业大,应该能拿出陛下满意的玉石吧?雕刻玉玺确实不能马虎。今天就将就用吧,毕竟秦州逃荒出来的百姓等不得。等从你家找到了极品玉石来做好的玉玺,那是再好不过。”
“话说回来,太傅你还挺有本事的,居然有比陛下手里那块和田玉品质更好的玉石,看不出来啊。”
众大臣沉默,这个玄令卫的每一句话都在他们的神经上跳动。看似是一些无厘头的话家常,实际上仔细琢磨就能感觉里面的危险。身为太傅,居然有比陛下更好的玉石,完全瞧不上陛下那块和田玉,绝对有问
题。
虽然陈太傅没有这样说过,可谁让他站出来表达不满,让陛下“误会”了呢。避免陛下误会,他们等下就少说话,少反对,多听。
说起来陛下刚才拿出来那块和田玉已经是极品,至少站在前排的大臣认为用来做玉玺是无可挑剔的。蓝思瑜很有眼色了,飞快给江兆换了一杯新茶。
江兆拿起喝一口,抬眸看向下方,众大臣被看得浑身一颤,神色严肃又认真。“众卿,还有事吗?”江兆问。
众大臣听得出来,陛下语气里的意思是让他们有屁赶紧放,他们偷偷瞟了眼柳青的位置。
今日的摄政王格外安静,似乎没有打算和陛下对着干,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摄政王都探不到陛下的深浅了吗?其实他们也没办法探到。现在的陛下非常神秘,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招。
江兆目光——扫视下方的大臣,发现了一个要说话又有些犹豫的人,此人正是御史章炬。对方欲言又止的同时,还偷偷看了看柳青。江兆本想开口问他有什么事的,章炬突然一咬牙,从自己的位置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江兆: “讲。”
章炬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今日的陛下特别硬气,摄政王都不敢多反驳,不管后续会怎么样,现在他只想趁机将事情解决。
“陛下,近来京中发生一些令人发指的事,只因犯事之人背景深不可测,无人敢得罪,对方狂妄器张,目无王法。臣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参一本。”“此人叫胡拓,近两年来强抢民女无数,但凡被他抢去的女子,皆是活不过三月,举止嚣张,行事恶劣。一直不被惩处,只因他的父亲胡兴旺是摄政王府的管家。”“恳请陛下严惩胡拓胡兴旺父子,与此同时也要惩罚摄政王治下不严之罪。”章炬大声开口,既然都参了,那就一块儿参了吧,万一陛下真的对摄政王出手呢?赌一把。
江兆瞧了眼柳青。
柳青面不改色,这事又不是他干的,慌什么慌,就算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陛下也有办法解决,完全不担心。
“柳青,你知道这事吗?”江兆问。
原身记忆里没这事,只因为在原身那会儿,摄政王独大,掺和这种事情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还会倒得快。当初刺杀柳成霍的人倒是挺多,结果是没成功还被反杀。能一直活着的大臣,多少是会明哲保身,眼里
看不惯这些事情的,都会逐一被贬或是被除去。
柳青上前一步: “回陛下,臣确实不知道此事。”
他不知道,柳成霍估计也不知道,毕竟身为摄政王,哪里有空去管手底下的事情,底下的人也不敢将这种事闹到他面前。
“嗯,”江兆看向章炬, “章御史,你可有相关证据?”
章炬连忙说:“有,臣手里有证人,另外熟悉胡拓的人都知道这事,拿下一审问就知道。胡拓在两天前才抢了一个女子,他的宅院里面还关押着不少。”“这件事就交给刑部去办,马上办,犯了什么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能有丝毫宽容。”江兆开口, “由章御史监督,你觉得如何?”章炬激动地叩拜: “谢陛下。”
他偷偷瞟了眼柳青的位置,陛下没有提摄政王的事,是不想处置了吗?摄政王还是势大,陛下暂时不处置也说得过去,能得到这个结果他已经满足。
不能逼得太急,陛下处境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