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模糊不清的地带,往外延伸,勾连他目力所不能及之处——跟陶县那破法空间的边缘一模一样。
“竟有……这样的地方。”
“灵山绝不希望秘境出世,王格罗宝现在自身难保,南海秘境他可望不可即,应该也不会贸然现身南海。撑开入口的柳叶船里有我一滴血,我可以将那船隐形,这样除我以外,外人找不到那入口了。物资进出可以通过破法——到时候我让赵檎丹回陶县跟外人沟通,阿响真身先留在这里,神识随时进破法中接应。” 奚平说道,“他们可以自己盖房子、自己探路、自己安顿……机缘巧合,或许可以开灵窍,但最多半仙,筑基丹要筑基以高手才能炼制,人和丹药都进不去。”
自古灵山凡人禁地,仙人们用灵山将地脉捏在手里,规训了山川与众生。
那么……属于凡人的灵山会变成什么样呢?
“三哥,说‘旧的东西压,新的永远起不来’,要么归顺,要么成魔,”奚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还不信。”
半仙毕竟半仙,盯那神秘的海平线看久了,人开始目眩,周楹收回目光养神。不知怎的,他在一片隔绝了视线的黑暗中,想起一些很琐碎的旧事。
奚贵妃又一次保住自己的骨肉,连带他身边的人也都染了一身沾雪酿味的死。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宫到侯府小住,本想求个清净,可惜好好的侯府生了个崽子。别家崽都喝奶大的,这只可能从襁褓里就开始偷偷嘬煤油,脊梁骨里生了根发条似的,一天到晚个消停。
少周楹难以遏制地嫉妒那野草似的生命力,也烦他,温和稳重地对束手无策的奶娘说“不碍事,就让他在我这吧”,转头等人出去,就慢悠悠地将等听故事的“豁牙”一起拖进了无渡海的噩梦里。
群魔赤/裸的恶意然将小崽唬得无人色,听一半就一骨碌钻进了他被子。周楹鼻子太灵,被小孩子身的奶腥熏得想吐,索性将被子丢给了他,自己躲到了床边,心道:看敢来。
那团“豁牙”还出看人脸色的本领,丝毫也发现人家嫌弃他,只消停了片刻,他又虫子似的扭了过来,攥住周楹的袖子。
“真惹吗?我还束有点不嘘。”那漏风的“英雄”一边往他怀里缩,一边叽咕道,“嘚嘚不害怕……我们打他!打他!”
一转眼牙就齐了,都这么大了。
“我以前认为命数之说无稽之谈,”奚平的声音顺转生木,从界外传来,“现在有一点信了……倒也不想找司命算一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