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一直看着阿玉长大,心里舍不得,但小姨对她的感情也不差……”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装傻的样子和音音很像?都让人能一眼看出来。”辜清如更没好气了,“你明知道,我说的是那二百两银子的事。”
商玉莲一噎。
她久久不言,低头摩挲自己心爱的长鞭。
见状,辜清如在她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阿莲,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疼不疼音音?你要真疼她,就不该这么偏着温香。温香不仅偷了银子,还栽赃音音,她固然可怜,难道音音就活该?”
“你这小姨,到底是谁的小姨?”
这句话刺痛了商玉莲,让她一个哆嗦,猛地抬起头:“我……我当然也是疼音音的!”
“也——”
辜清如重重强调了这个字。
又一阵沉默,商玉莲尴尬起来,期期艾艾道:“可清如,你看,门主重罚了那金玉楼的死胖子,分明是知道银子的内情,却一点没动阿玉,这就说明……门主也不愿意惩罚阿玉。他从来是个秉公处置的孩子。那么,阿玉虽然偷拿了银子,却多半不是故意要陷害音音。”
辜清如板着脸:“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商玉莲想说一个“信”字,但迎着好友的目光,她硬是说不出来。辜清如和她都是十几岁来的玉壶春,算下来认识也近二十年,她们多么熟悉彼此,以至于连一个字的假话也能听出来。
半晌,商玉莲长叹一声,终于掩饰不住疲惫的神色。
她将鞭子放在一边,双手捂住脸,片刻后再使劲一抹,仿佛想将那份疲色抹掉,但露出来的仍然是一张疲倦的面容。
“可是清如,我疼阿玉疼了这么多年啊。我知道我不该偏心,我知道她其实有些小气、有些计较、有些虚荣、有些心思深沉,但……我怎么舍得啊。”她喃喃道。
商玉莲五官明艳、骨骼匀净,平时神采飞扬的时候,三十多岁只像二十多,现在神情一垮,那些属于中年人的特点就全部流露出来,让人注意到她眼角和额头的纹路、垂下的两颊肌肉、不再清晰的下颌线……
辜清如看着好友颓丧的模样,神情和语气忍不住温软下来。但她还是坚决地说:“你总要有个主意。你偏心是你的事,但你不能让音音为了你的偏心而背黑锅。”
商玉莲一震:“你,你说得对。”
辜清如握住她的手:“最起码,你要让温香亲自去和音音道歉。”她说得温柔又坚定,眼神清澈一如少年时,令商玉莲情不自禁惭愧起来。
“好,我……”她下定决心,“这次趁音音他们出门,我会好好说服阿玉,让她和音音承认自己做的事,并且好好道歉。我……我也会和音音道歉。”
“这才是我认识的阿莲。”辜清如赞许道,“别说音音今年都要二十了,就算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也能明显感觉到大人偏心与否。你要还想和音音处好感情,就不能总是逃避。”
商玉莲不断点头。她们同岁,都是三十多的人,也都在玉壶春中身居高位,商玉莲的位置还更高,但她经常感到,在这位温温柔柔的好友面前,自己才是不够成熟的那一个。也因此,她总是愿意听从好友的建议,这让她安心。
“清如,你真是天生的琢玉楼楼主。”她发自内心地称赞。
辜清如鼓励般地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孩子是经不起再三失望的。阿莲,你这次一定要说到做到。”
*
临行前,商挽琴将芝麻糖交托给程镜花。这小鸟高兴得很,一点没有离愁别绪,大概是因为程镜花总是很放纵地喂它零食。
商挽琴瞪它几眼,心想这小鸟怎么在原著里就是主角的金手指,到了她手上,连个对骨牌的感应都没有呢。原著里,它堪称加强版追龙铃,要真是那样,她就有借口提前去找星沉白沙,何必等到现在。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