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挽琴感觉自己像个应激的老母鸡。
把芝麻糖留给了程镜花, 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够,又去找乔逢雪。
“出现了一个男人!”
“外地的!不认识!”
“接近镜花一定心怀不轨!”
“抓回来严刑逼供!”
乔逢雪冷静提问:“最后那个有点过分了吧?”
“不择手段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商挽琴拍着桌子,痛心疾首。
乔逢雪看了边上一眼。
江雪寒会意, 踏出一步, 拿出一只卷轴, 展开念道:“越春秋,幽州人士, 今年一十八岁, 人称‘游侠儿’, 常年行走四方, 辟邪金器为‘断水刀’, 擅长法术……”
“出名事迹……”
“性格特点……”
商挽琴听完了, 神情稍缓:“这么说,玉壶春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扒出来了?”
江雪寒看了一眼卷轴, 认真道:“不到八代, 也就四代。”
“……哦,那只是个形容。”商挽琴嘴角抽抽, “所以, 结论是这个人没问题?”
江雪寒看向乔逢雪。
“挑不出错。”乔逢雪这么说。
商挽琴抱臂沉思。玉壶春的情报系统很强大, 不然早就被兰因会渗透成筛子了。但……兰因会的历史比玉壶春长,他们热衷于“养号”, 也就是说,表面上看起来毫无问题的一个人,实际很可能是兰因会的隐藏棋子。
要说起来, 她这个身份也……
她的担忧浮现在眉宇间。
“表妹不必担忧,对于初来金陵之人,我们会持续关注。”因为江雪寒在现场, 乔逢雪没有提千丝楼,只用眼神隐晦地安抚她。
“镇鬼王快到了,走吧,出去等着。”他站起身。
“好吧。”商挽琴想,也只能如此,只要玉壶春多注意着程镜花的动向,又有芝麻糖跟着,问题应该不大吧。
江雪寒立即去开门,又等门主走出去了,自己才随行身后。他神情坚毅沉着,满脸写着“我要好好表现”。
自从他去南方走了一趟回来,就是这幅打了鸡血的样子。玉壶春的弟子们背后聊天,一致认为,江护卫是明白了门主的栽培之意,决定好好表现、东山再起。
前不久,他甚至来找商挽琴正式道歉,诚恳地表示过去是他太冲动鲁莽、说话多有冒犯,今后一定注意,请她原谅。还带了点心和鲜果当礼物。
当时商挽琴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想要我在表兄面前给你说好话?”
江雪寒却愣了一下,露出一种被侮辱但他努力忍着的神情,说:“我是真觉得自己以前做错了,我追随门主多年,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商挽琴,你别侮辱人。”
这种冲动容易冒火的样子,才是江雪寒嘛。商挽琴反而安心了,笑眯眯收了,还让他好好努力。
从那天开始,江雪寒还真就客气不少,一门心思都放在任务上,有点野心勃勃,但看着顺眼多了。
镇鬼王来信中,特意说了要低调、不用特意准备,玉壶春就只是简单洒扫了一遍,甚至没告知弟子,只跟几位楼主说了一声。
不巧是个阴天,窗外下起雨来。
江雪寒立即站起来:“我出去迎接。”
商挽琴想了想:“我也去吧,万一有女眷呢?表兄你就别动了,淋雨着凉了怎么办。”
她和江雪寒拿上雨具,往北边的城门方向走。五月的细雨闷闷的,街上起一层薄雾,主路都变得泥泞,更别说那些粗糙的小路。
商挽琴刚撑开伞,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她回头去看,隔着细雨看见楼上一道淡粉倩影。那人影退开了。
“温香?”她喃喃道,“她今天在门中?”
江雪寒也回头看了一眼,很自然地回答:“温香姑娘说,也不能总为家中私事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