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镜花,但接着,她变得有点烦躁,感觉乔逢雪在用这种作践身体的方式,来逼她低头。可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吗。
真是不好意思,她这人吃软不吃硬,以及——她真的很讨厌用伤害自己来逼迫别人的行为!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她觉得是,那就是了。
又过几天,连商玉莲都来找她。
这位小姨前些日子不在门中,主要出去处理西南的事务了。作为副门主,她常常出差,她自己也喜欢做实事,不爱总待在门中。
她风风火火跑来找商挽琴,推门就问:“听说你和你表兄闹矛盾了?”
“……不一起吃饭而已。”商挽琴正写作业,抓着毛笔,慢吞吞抬头,“这也算矛盾?”
商玉莲一愣,困惑起来:“好像不算……不对,你们怎么就分开吃饭了?你不玩你金针试毒那一套了?”她至今都觉得商挽琴是在“玩”。
商挽琴还是慢吞吞:“玩的,就是不一起吃饭了。表兄自己都没说什么。”
“我怎么听说他……”
商挽琴严肃道:“小姨,我在写作业呢,最近我很用功,你不要打扰我。”
“啊?哦哦,哦!”就像每一个传统家长一样,一听孩子在用功,商玉莲就肃然起敬、满怀安慰,也不多问了,蹑手蹑脚地退出去,还不忘慈爱地嘱咐一句,“要坚持啊。”
商挽琴认真点头,十足好学生的模样。商玉莲满心欢喜,完全忘记了自己上门的目的。当然,她潜意识也是觉得,只不过不一起吃饭而已,多大个事呢。
有一天,商挽琴在琢玉楼待得晚了点,超过了晚饭的时间。
那天辜楼主教了一个比较难的银级法术,能够在周身形成一个防护罩,抵御住恶鬼的攻击。一起学的还有几个孩子,他们是新来的弟子,一个个都有张吃了很多苦后决心乖乖努力的脸。
辜楼主教得用心,不觉天空就变成了一种暗蓝色。白昼余温残存,夜幕已然降临。
“哎呀,过了吃饭的时间。”辜楼主恍然,歉意道,“我请你们吃。”
他们去了辜楼主住的地方。这些楼主在玉壶春里都有自己的小院,各自按喜好布置。辜清如的院子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架了葡萄藤、打了秋千,有玩茶的桌子,旁边还放了几对文玩核桃。
孩子们都不大,最大的一个也就十五岁,最小的九岁。他们踊跃想要在厨房帮忙,但都被辜清如赶了出去。
只有商挽琴留下。
辜清如一边烧水,一边笑:“哎呀,让门主的表妹给我打下手,我会不会遭报应?”
商挽琴打蛋液,笑道:“要是会介意这个,表兄就不是表兄了。就算让他亲自来帮忙,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嗯,门主确实是那样的人,是个好孩子,和老门主一样和善……但比老门主有架子。”辜清如有些出神,然后看着商挽琴,目光温和,“音音和门主感情很好吧?”
“表兄妹嘛。”商挽琴有点含糊地回答,又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原来辜楼主觉得,表兄是个很有架子的人吗?”
“很有架子。”辜清如开始切菜,一刀下去清脆一响,菜叶断得利落,“当年,老门主总是和大家打成一片,还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逢年过节会一起吃饭,出门回来还会给大家带礼物。”
“比起‘门主’,老门主更像所有人的长辈。”
商挽琴试着想象,如果乔逢雪也那样做会是什么样。但她想不出来。他像一张静谧清冷的图画,或一段缥缈莹润的月光,可以欣赏、可以供奉,唯独难以想象他亲亲热热和大家把酒言欢的模样。
恰好,辜楼主也说了:“而乔门主,他虽然也会关心别人、会记得送东西,公事也处理得很好,但他放不下架子。”
商挽琴不由道:“‘没架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那个啊……”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