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那人才继续道:“那位凌公子,本事和名声是很大,但很爱钱,谁想请他帮忙驱鬼,都要奉上厚礼,而且无论成不成,那礼都是不退的!”
其实,天底下的驱鬼人大多是这个作风——除了玉壶春。
大家在玉壶春待惯了,顿时反感起来:“怎么这样呢,就算你出了力,可如果事情没办成,你至少要退人家一大半钱吧?不然,人家本就糟了难,之后可怎么生活!”
人们感慨一番。
那人又道:“还听说一件事,可那就不知真假了,听说,那位凌公子的师父,原本是塞外名声极好的大驱鬼人。”
“可他有一次身受重伤,行走不得,就叫来他的关门弟子,也就是那位凌公子,叫他去买药。”
“可是,那位凌公子有意拖延。最后,等他回去看他师父时,那可怜的驱鬼人的尸体都腐烂生蛆啦!就这样,凌公子得到了他师父所有的遗物,一举成为塞外第一驱鬼人,风光得很!”
众人立刻轰动,有的温和谴责,有的骂骂咧咧,也有的保持理智,说“捕风捉影的事还是不要随便相信”。
这些消息,都是原著里没写过的。或许有,但商挽琴不记得。
她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跟着骂两句,一会儿催“然后呢”,时不时捧一句“还是您知道得多啊”。
等吃完了、聊完了,她带着一肚子的消息,迅速从厨房溜走。
她先跑回后院,揪住刚刚晨练完毕的乔逢雪,一口气把刚听来的八卦倒出来,最后提醒他:“表兄,你看,我直觉不喜欢这个人,是有原因的!你千万小心你这好兄弟,不要太信任他!”
显然,乔逢雪完全没当回事。
因为他毫不惊讶、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微微笑意,听完之后,还反过来说她:“道听途说之言,不足为信。”
商挽琴一点不意外,她只问:“那你说说,当年凌言冰在玉壶春干了什么好事?”
乔逢雪沉默片刻,摇头:“都过去了。谁第一次做事的时候,都会犯些错,这也很正常。”
无论再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说他好兄弟的坏话。那讳莫如深的模样,君子极了、高尚极了,也……傻极了。
唉,怎么能有人背叛这么好的朋友?真是想不通。如果她也有这么肝胆相照、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好朋友,她一定拿命珍惜。
商挽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乔逢雪一会儿,转身跑了。
“——我不管,你要信任他是你的事,反正我会多盯着他的!”
乔逢雪看着她背影,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上课用心”,又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才唤道:“千丝楼可在?”
阴影中浮出一道人影。
“回门主,属,属下在。”
乔逢雪一顿:“怎么又是你?不是让你去跟着表妹?”
“啊,可,可商姑娘还没有出门……属下以为,门主是说,在商姑娘出门的时候,让属下跟着,因为门内有门主在。原来是属下理解错了!对,对不起,门主,属下立刻就去,今后务必日夜不离商姑娘左右,商姑娘睡了我也不会睡,商姑娘醒着我也一定醒着……!”
乔逢雪扶额:“倒也不必如此,只需随时跟着就好。无事,你先不急。我问你,凌言冰那边,千丝楼一直在看着吧?”
“是、是的!我们一直照门主的吩咐,日夜监视凌言冰!”
乔逢雪已经恢复平静,颔首道:“嗯,你们再去做一件事……”
他吩咐一番。
片刻后,院内恢复平静。
天光已经大亮,玉壶春又迎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