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错过了。”
商挽琴这才跑走。
走之前,她多看了一眼转弯处的暗影,但没多说什么,只再挥了挥手。
她消失在夜色中。
青萍真人目送她远去。那道背影灵巧矫健,让她想起翠屏山中活泼的鹿,看似无忧无虑,眼睛里却永远藏着戒备与机警。
她还想起不久前的一次对话,是乔逢雪来找她。
“真人,谢谢您照顾表妹。”他拱手一礼,那寒星般的目光却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谦逊,“她是个奇思妙想很多的人,有时显得异想天开,容易得罪别人。如果这一路上她冲撞了您,还请您不要见怪。”
她觉得很有趣。近来她已经很少觉得什么事物很有趣,可一天之内,这两人都让她觉得有趣,这令她心情颇好。
心情一好,她就想逗逗这年轻人,就故意沉下脸:“你说对了。那小姑娘,竟然为了那小小的芝麻糖而顶撞我,实在不识好歹。我是什么身份,为何要不见怪?”
那位年轻的玉壶春门主,目光变得愈发锐利。他静静地凝视她,像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而后他又一拱手。
“那么,就恕晚辈得罪了。”
她更觉得有趣,面上神情也作得愈发阴沉:“怎么,玉壶春还想与我作对?”
“玉壶春不会与真人作对。”他答得平静流畅,没有丝毫迟疑,“我会。”
那时,她是真的诧异起来。这个年轻人她很早就认识,人人都说他好,夸他慈悲心肠、胸怀天下,只有她总怀疑,他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但如今,她忽然明白他也可以有“内热”,只是要看为了谁。
青萍真人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玩笑罢了!年轻人,真是气盛啊。”
他也微微笑起来,彬彬有礼地说:“但晚辈没在开玩笑。”
她挥挥手,懒得和他计较。她那会儿在思考一件事,要不要提醒他一句,告诉他“如果想对一个人好,就要说出来,不光要说出来,还应该按照对方希望的方式去做,而不是自顾自地保护她”。
但她没说。她不愿意干涉因果,尤其是如此重要的因果。
也是出于同样的缘故,她没有将这段对话告诉那夜色中远去的姑娘。她只是有些出神地想:他们最终会如何?
凝思了好一会儿,青萍真人才回过身,看向转弯处的影子,笑道:“青锋,还没走呢?你出来吧。”
片刻后,一名戴着眼罩、样貌精致的少年才走出来。他神情谨慎,眼里又忍不住好奇。
“见……见过青萍真人。”他说话带着塞外的口音,行礼的动作也生疏,“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
青萍真人心道,可不光她一个人发现,嘴上问:“青锋,你为何在挽琴房外窥视?”
这少年名叫厉青锋,也是商挽琴认知中的“本书主角”。
他立即反驳:“我没有窥视,我只是……只是有点在意芝麻糖。我想来看看它。”
“芝麻糖?”青萍真人有些意外。
厉青锋点头:“我之前在山里采药时,看见过它。因为它是银色的,很特别,飞得也很快。当时我想下次再去找找看,没想到……它现在是那位商姑娘的伙伴了。”
他神色惆怅,心中也确实若有所失。冥冥中,他仿佛失去了一样重要的事物,却自己也不明白失去了什么。
青萍真人神色一动,忽然走上前去,一拍少年头顶。接着,她掐指一算。
好一会儿,她难掩诧异地开口:“咦,你竟然也和那灵兽有缘?”
她又掐算一遍,喃喃着:“因果怎会有两样,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嗯……咦……奇怪……哦……”
厉青锋听了一耳朵碎片样的话,不明所以,迷惑地看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青萍真人那波动的神情恢复正常,自语道:“既然都有缘,那就是先来后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