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派人护送,也被贺兰茗玉坚决推辞了。
第二天,贺兰茗玉与凌蓁儿二人只接受了我为她们准备的一笔钱和掩饰身份的路引,就乘着马车辞别长安城而去。
至于萧承睿得知贺兰茗玉葬身火海的消息,是如何追悔莫及、悲痛不已,苏玉盈也好、贺兰茗玉也罢,那是绝不关心的了。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七月,荆州前线终于传来捷报,燕王不仅彻底击溃了下唐部队,还生擒了下唐名将陈文挚。
陈文挚深諳水战之道,在与萧承煦对垒的这半年中合理利用水师河道,让晟朝军队吃了不少亏。
萧承煦起了爱才之心,颇想劝降其人为己所用。
陈文挚被擒获之时已受重伤,萧承煦专派了军医为他医治,时常关照伤情,最初陈文挚根本不理睬他,他也能耐下性子每日去看望,一个多月下来陈文挚伤好的差不多,对燕王殿下也多少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两人还常能闲聊几句,偶尔对弈几局。
萧承煦近年来南征北战,胸中大有沟壑,本来又是极会说话的人,陈文挚的母国下唐,偏安江南一隅,国中贵族无论见识谈吐能与萧承煦比肩之人罕有,陈文挚也不由颇为佩服。
这等水磨功夫做下来,陈文挚终于被他诚意打动,同意归附。
至此应城一战,已尽全功。
贺兰茗玉与凌蓁儿已在榆林住了接近三个月。
早在两个月前,贺兰茗玉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很快恢复时,就与凌蓁儿商量着在榆林赁了一户民居住下。
贺兰茗玉每日写写画画,种草莳花,过得十分轻松自在,直到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两人始终没有谈过何时启程回雍临的事,她们默契的在等待应城传回消息。
终于在七月的邸报里看到燕王克复应城,并打下了荆州全境。
这日凌蓁儿陪贺兰茗玉上街,在一家书店遇到一名来买书的书生,那书生向店主询问是否有当地风物志出售,口音有些生硬,贺兰茗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叫她看出了些问题。
那人穿着时下长安流行的缺胯袍,却未绑玉带——缺胯袍本是长安下层人穿着,两侧开口,便于行动,家中有资产者为了区别于下等人,总会缚以玉带以示区别。
此人穿缺胯袍而未缚玉带,说明家贫,但若真的家贫又怎会来买书?要知当时书籍算的上是奢侈品,尤其是风物志这种有图形的书更是要价不菲。
除非这人本来并不是晟朝人,只知长安流行什么而不知细节,那他来买风物志就很有问题,可能是名细作。
贺兰茗玉因如今晟朝正要南征下唐,对此事也颇为关注,既疑心那人可能是下唐细作,不由得多留了点意。
两人跟了那书生大半条街,眼见那人进了一家酒楼,茗玉正想跟上去,忽被凌蓁儿一拉,示意她低头避人,一个熟人在对街走了过去,贺兰茗玉惊讶的认出那人是卫王萧承泰。
这几年对于萧承泰来说真是命运多舛,先是亏空军费被萧承睿察觉,不得不百般筹措将窟窿填上;得了条生财之道不久,汉王案一来,这条门路又断绝;更糟的是,萧承睿有意打压他而扶持萧承煦,如今的卫王,不但兵权被削,在朝堂上也越来越说不上话。
这对曾经风光无限的他而言,是难以忍受的。尤其每当他记起当初他是如何帮萧承睿上位,就更恨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下唐都督陆简找卫王合作,简直是洞察人心。
这名冒险深入晟朝的细作,正是陆简麾下得力谋士:洪广志。
他此行的目标是要利用晟朝内部矛盾,做污燕王萧承煦身份,即使无法将他拉下马来,至少也要令晟朝皇帝对他生疑,借此延缓晟朝南征的步伐。
贺兰茗玉不得不作出艰难选择:回到皇宫,告发卫王通敌,以此保全萧承煦。
贺兰茗玉第二次以牺牲者的姿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