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前非,决定做一个济世救人的圣贤,听起来怎么样?”
裴饮雪看着她道:“听起来很好,圣贤要茹素斋戒,从此戒男色吗?”
薛玉霄总觉得他没信,不过这也不重要:“圣贤说食色性也,戒色是戒不掉的,但我从今日起,不再滥杀无辜。”
裴饮雪似乎觉得有点好笑,他道:“这个善妒的名头我真是逃不掉了。”
薛玉霄安慰他:“你放心,不管你的名声沦落成什么样子,总会有个人出来拯救你的,她对你山盟海誓、不离不弃,别说是善妒了,你就是缺胳膊少腿,她都能变成救赎你的一道光。”
裴饮雪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怀疑她在威胁自己,默默地往小榻内侧挪了几寸,完全没被安慰到。
等林叔回来复命,薛玉霄又道:“这些人不过是个玩意儿,惹了我的心肝儿生气,那就任由裴郎处置,林叔,你不要插手。”
“是。”
“还有,你带着人去检查西院人的住处,如果有跟外界通信往来的纸条书信,或者是图案标记什么的,都拿过来给我看。”
“是。”
“再就是……”薛玉霄抵着下颔,看了看裴饮雪,她的“心肝儿”离她三尺远,她故意夹了一下语气,甜腻腻地道,“裴郎如今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许为难他,不然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想要什么东西,你们都尽量去置办。”
裴饮雪一口茶水差点呛在嗓子里。
他掩住唇连连咳嗽,用素色的方帕擦拭唇角,这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逐渐睁大,用那种不能理解、万分困惑的眼神看向她。
薛玉霄笑眯眯地道:“心肝宝贝,你去换身衣服,我们一会儿就上门讨个公道。”
裴饮雪想要逃,但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又不知道该怎么制止。他实在很想报官,但想想薛玉霄的母亲薛司空是除了王丞相以外最大的官,又觉得这世道真是没救了——嘴上说当什么圣贤,薛婵娟根本没好到哪儿去,她这不是调.戏是什么?
裴饮雪无奈道:“马上天都黑了,你要讨什么公道。”
薛玉霄勾起唇角:“劳烦你陪我演一场了。”
大约一炷香后,西院很多人的卧房里都搜出跟外界有交易往来的书信和端倪、以及一些来路不明的钱财。他们把薛玉霄的近况散播出去,就有跟薛氏不对付的政敌大做文章,传遍陪都。
此刻天已经擦黑。
薛玉霄带着裴饮雪,让裴郎换了一身庄重华贵的宽袖长袍,戴玉珏璎珞,亲手将他打扮得十分俊美光艳,用贵重珠宝,堪堪压下去裴饮雪的一身孤冷之气。
这么一看,真像大家族的受宠郎君了。
薛园备好车马。薛玉霄跟裴饮雪共乘马车,一路到了李芙蓉所在的春水园,几十个家兵配着刀、举着火把,马头前面就是英武结实的武将娘子韦青燕,她道:“少主人,要不要通报?”
“通报?”薛玉霄手里把玩着那些证据,舔了舔牙根,语调十分温柔,“撞开她们家的门,叫李芙蓉滚出来解释,她的人跟我家后院的小郎君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她是什么意思?”
砰!
夜光当中,春水园像是被整个震醒了。
不多时,一列提灯的李氏家兵开路,李芙蓉衣衫不整地出门来见,站在门槛外指着薛玉霄的马车,气愤大骂道:“薛婵娟,你他爹的发什么疯?!”
薛玉霄抬手掀开车帘,露齿一笑,把西院里的人跟李氏往来的书信扔在地上,对着她阴恻恻地道:“你说我发什么疯,自己捡起来看!敢跟我的人勾搭不清,你几条命够我砍?”
李芙蓉脑子让夜风一激,心里一下子也犯起嘀咕:不对啊?她就是让人留意着薛玉霄的动静,怎么还成了不清不楚勾搭她的人了,这娘们疯起来谁拦得住,这次还师出有名——等等,问题大了,她怎么师出有名啊!
就在此刻,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