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宴泽,谁是你女朋友,你跟谁调情去,不要再骚扰我!”周柠琅坐在车里,没开车窗的密闭空间里,吼的声音回荡得特别响。 她都被自己的吼声吓一跳,她怎么能这么生气。 “周柠琅!”迟宴泽也跟着吼她,“周柠琅是我女朋友!”分贝比她的声音更大。 再遇后,拼命按捺了许久的他们终于在电话里失控的开始吵架。 “我根本就没有做过!”周柠琅受够了,她在急诊抢救了一天的伤员,累得上下眼皮在打架,浑身都汗津津的。 那些血肉迷糊跟断指断手,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女生能够接受的画面, 就算她已经有强有力的心理准备拿,但是今天的工作量真的超出她的负荷,在十足的挑战她的心理压力。 当初明知道骨科女医生这个职业特别难做,还是毅然选了这个科室的周柠琅,以为自己早就无坚可催了。 从浪荡野欲的迟宴泽身边成功逃开,就是她人生最大一场受伤后的重生,她活下来了。 于是,她可以面对任何辛苦的职业,乏味的人生,平凡的老去。这些都是小事。 没有什么能比爱上迟宴泽,努力朝他奔去,最后却带着浑身的伤,为这份爱认败更能摧毁周柠琅。 直到这一刻,五年了,五年时间过去了。被她刻意遗忘的迟宴泽在电话里跟她扯着嗓子吼,说她是他女朋友。 周柠琅崩溃了,她鼻子酸得厉害,忽然好想哭。 她怎么是他女朋友了。 他女朋友多得可以把她现在身处的这个三甲医院地下负一层停车场填满,她根本不屑于做。 时过境迁那么久了,他却偏要奔到她面前,蛮横的给她冠名。 周柠琅是迟宴泽的女朋友。 操。 从来不骂脏话的周柠琅甚至在心里爆了一句粗。 安静了几秒,她平复自己的情绪,克制的告诉他:“迟宴泽,我们分开了。是分开,不是分手。因为我从来没做过你女朋友。” “周柠琅,我从来没答应过分开。”迟宴泽嘴里的烟没了,他口齿清晰的说。 “迟宴泽,别发疯了,别把年少时候那些遗憾当做你如今想要再度荒唐的筹码。我们早就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周柠琅挂断电话,把那个来电的陌生号码拉黑了。 她终于被他逼到绝境。她要再度钻回自己的保护壳里。 周柠琅启动引擎,车载音响自动开启,她将油门踩到最底,一秒提速80迈,奔出灯光幽暗的停车场。 终于见到日光了。 明亮从四面的车窗袭来。 歌声从植入音响流淌。 还是那首她当初分开时,她唱过给他听的歌。 曾经,盲目到望晚空等黄昏。 麻木到愿发生的蠢事持续发生。 床前无明灯,提示每日重新做人。 我不变,怎改变一个人。【注1】 迈阿密蓝的保时捷Macan驶过辅道,滑入下班时间的车流。 只是路过一个红绿灯,周柠琅就发现自己的视野越来越不清晰,她拨了一下雨刷刮片,才发现不是车窗湿了,是她的眼睛湿了。 喜欢一个人十年,他却根本不知道,把她对他的感情全部当成是他追逐游戏的资本,这种心情,此生周柠琅怕是根本找不到人倾诉。没人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