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可任命的诏书送到辽东,裴涉谎称常年征战,一身伤病,不愿受封,以此威胁成宁帝。 几番推辞下来,战况愈发紧急,朝中无人可堪大用,成宁帝只好退让,由他节制天下兵马,待来日叛乱平定再做打算。 谁知战火刚刚平息,成宁帝就一病不起,留下几句遗言,便驾鹤西去。 姜窈心里惧怕他,就更不敢在他面前示弱。 指尖掐着掌心,忍了半天。 眼泪是忍住没掉下来,可她清瘦的双肩却轻轻颤抖,让竭力掩藏的脆弱无处遁形。 “皇嫂放心,他死不了。” 裴煦可是用来要挟寡嫂的筹码,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死了呢? 他只是吓疯了而已。 姜窈红着眼睛,到了崩溃的边缘,反而麻木了。 她没听清裴涉的话,更没看见裴涉在她身后含笑盯着她。 皇嫂那些没用的亲人,终于又少了一个。 什么夫君,继子,都只会拖累她。 她身边只有他一人就够了。 他年少时几乎没怎么见过女人,皇嫂是他第一个仔细瞧过的女人。 姜窈彼时正在寺中修行,救下他时,已是及笄的少女,性情冲淡,气若幽兰,枝头白梅一般,暗香盈盈。 这支娇弱的白梅,卷着香气钻入他年少时每一个疯狂的梦境,被浓烈的欲望蹂|躏,碾碎,零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