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娘子贴心,我去了。”亥言蹦着出门而去。
烛光映影,对影双人。
柳如烟先给武松斟上了一杯酒,然后道:“哥哥的心思,奴家自然明白。但哥哥莫不是忘了你我的竹林之约了?”
“为兄岂能忘记。可是烟儿,此去要面对的是金人的千军万马,就算为兄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武松面露担心之色。
“若是哥哥无法全身而退,你就忍心抛下奴家不成?”柳如烟双眸闪动,秋水微澜。
“这......”武松竟一时语塞。
“哥哥是担心奴家武功不济,对吗?”柳如烟又问道。
“你的武功在当世之中已属难得。”武松道,“只是这一战很可能要以一敌百,稍有差池,就很可能性命难保。”
“这个奴家知道。”柳如烟缓缓道,“可哥哥莫不是忘了,奴家有银罗甲护身,百兵难伤,就这一件,怕是也抵得上半个绝顶高手了吧。”
柳如烟这一说,武松也想起了此物。心里倒也放心了几分:有这银罗甲在,倒真是如多了一门保命的神功。就算是静觉、令虚全力出手,也未必伤得了她。
见武松神情有所缓和,柳如烟决定趁热打铁。
“还有一件事,哥哥莫非也不记得了。”柳如烟道。
“还有何事?”
“哥哥真是好忘事。”柳如烟微微一笑,“你忘了,师父曾传你三招刀法,可与我的剑法刀剑合璧,到时候你还怕不能全身而退?”
“对呀!”武松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此事。当日无涯子传他三招刀法,正是为了与烟儿的无涯剑法相配,专为对付千军之用。
“如何?如今哥哥可放心了吧?”柳如烟突然伸手握住了武松的手,“还请哥哥记住,无论生死,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武松无言,只觉得柳如烟眼里水火交融,指间柔情万种,只能痴然相对,甚至忘了美酒就在手边。
翌日一早,柳如烟和武松叩开了令虚道长的房门,正是为学四象阵法而来。
令虚一见,也立即明白了。
不过,令虚得道多年,洞悉世事,更深知人心,他见武松眼里仍有一丝忧虑,便先道:“尊驾不用担心,贫道先将阵法传于柳娘子也是为了有备无患。”
“道长这是何意?”武松有些不明白。
“贫道算过了,就算金兵即日从汴京开拔,要行到此地也需六七日,若再有耽搁,也怕是十日之后了,届时上官令的伤也应该好了。自然还是原先四人结阵出击。”
“需要这么久吗?”武松还是有些不信。
“尊驾忘了,金军此番北撤,所携之物甚巨,加之还有众多人质俘虏,贫道料其一日所行绝不过百里,快不了。”令虚的语言似有十足把握。
闻听此言,武松顿时眉头尽展,“那甚好,甚好。如此我等亦可做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