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又打孩子,可是除了水声,什么都没听到。 门从里面被拉开,奕松裹着毛巾出来。陈四年手里拿着衣服,眉头紧紧皱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穿衣服。 陶瑶怕孩子冻着,把他拉到火炉边,给孩子穿衣服。 这一折腾,陶瑶出了一层薄汗,黏腻的难受。若是还在前世,她一定马上冲进浴室。可是这里洗澡的条件太艰苦了,只能等晚上烧好水,再洗。 陈四年进到卫生间,把洗澡水倒了,又把地拖干净。他看到自己镜子里的形象,嫌弃地挑了下眉,随即走出卫生间,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再次进了卫生间,不多时,卫生间里传出水声。 陶瑶:…… 他该不会在洗冷水澡吧,这样冷的天气,不要感冒了。 她敲门,“要不要热水?” “不用。” 水声没有停,那声不用却清晰的传了出来。 陶瑶耸耸肩,不要拉倒。 她让三个孩子自己玩,到厨房里准备晚饭。前世的她酷爱烧饭,二十岁那年更是拿下厨师大赛的冠军,靠着精湛的厨艺在城市里有了一席之地。 无论哪个年代都少不了吃饭,她相信,在这里,她能重操旧业。 第一顿饭,不想烧的太复杂,原主虽然在后厨帮厨,手艺也就一般般,她突然开大,怕引起怀疑。 她这边烧着饭,陈四年已经洗好澡出来了。黑色的头发耷拉在眉梢,发尾沾着水滴。穿藏蓝色的棉袄,里面套了件背心,下身只一条单裤,露出一截脚踝,趿拉着凉拖鞋。 小奕松盯着父亲,父亲那张脸从没有这样干净过,连青涩的胡子茬都看不到,往日浑浊的眼睛闪着光。他仰着小脑袋,惊讶的发现,父亲竟然这样高,他记得他总是勾着身子,他还一度怀疑他的腰有毛病。 陈四年拎起椅子放到火炉旁,坐了上去。火的热量迅速在周身蔓延,他舒服的眯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朝奕松勾了勾,“过来。” 小奕松其实很讨厌父亲,他讨厌他喝酒,讨厌他打人,也讨厌他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是以,他站着并没有动。 陈四年咦了声,微眯的眼睛睁开,再次朝奕松勾了勾手指。小奕松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陈四年拉住他的胳膊,拽到跟前。他的身上一点儿酒味都没了,隐隐透出一股香味,那味道奕松很熟悉,他身上也有,是洗澡时用的香皂。 爸爸也用了。 “今天去哪儿了?” 奕松咬着唇不说话,他怕父亲知道钱要回来了,拿钱去喝酒。 陈四年蹙眉,朝厨房望了眼。厨房的人正在爆炒,油烟混合着香味往客厅里钻。 奕松吸了吸鼻子,真香,中午虽然吃了大餐,还是想吃。 陈四年的鼻翼微不可见地朝外扩张,肚子里空空如也,急需食物填充。 陶瑶烧了地三鲜和鱼香肉丝,又把中午打包的剩菜热了下。她想着两个大人加三个孩子,又蒸了米饭,应该够了,再者,菜都是大份,不至于吃不饱。 结果饭菜上桌,三个孩子像饿狼,中午那顿饭就跟没吃一样,一阵风卷残云。 陶瑶拿着筷子都不好意思下手,陈四年倒是吃的慢条斯理,旁若无人。而且他只吃鱼香肉丝,另外的菜动都不动。吃完,还评价了一句:菜烧的不错。 陶瑶翻白眼,用的着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