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杂营户帅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连连点头。
元禧并不理睬户帅,只对薛魏孙说:“我们走吧。省得多个扰乱军市的罪名!”
他随即又凑到我身边,“艳福不浅啊,小兄弟!”
我苦笑说:“府君还是回去抱娇妻美妾吧,这朵野花不适合你,何必强求?”我也不说破他亲王的身份。
咸阳王元禧冷哼一声,甩袖出门。
魏主元宏禁止王公大臣沾染市坊娼妇伎人,允许他们蓄养家伎满足声色之好,只是诸王仍旧贪心不足,还要到坊署来寻访营伎。看元禧也不想被皇帝知道自己来营伎坊署寻花问柳的事,当即带随从悻悻离开。
我又对郑植和沈兴说:“你们先走吧,这个所谓云女郎冷冰冰的,我倒要看她究竟妙在何处,有何魅力?”
沈兴摇摇头,暧昧一笑。郑植却低声说:“阿大,我看你和楚出云之间应该本来就认识吧?你快点行事,我们就在楼下等你。”
假母领我上楼,一边走一边说:“我家云女郎也真是,这么多豪门子弟不选,偏偏又看中你……”
正说着已到了楚出云门前,她推开门,“进去吧?里边等着呢!”我见她脸上神色意味深长,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这假母也是“奚官人”一员?
等我进屋后,假母就把门带上。我一眼就看见张玲琬和眉儿都在屋内,两人都是丫鬟打扮。
张玲琬气色不错,看着我笑意盈盈。
“张家姊姊,你的内丹修复了?”
“修复内丹,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徐謇号称医道第一圣手果然名不虚传,他辨识出我是被‘鸩者’的毒针刺破内丹,已经替我解毒。那‘败血之毒’甚是麻烦,所以整整花了他三天时间,才配好药物。”
“上次出云姊姊说会请医术高明的人替你疗毒,今天见到徐太医在此,我心里就很清楚了。”
“这个徐謇世代医家,是魏主元宏和冯后指定的侍御医官,寻常是请不动他的,多亏了出云姊姊出面。”女童眉儿搭言说。
楚出云说:“徐太医和我已故父母是旧交,所以才卖我一分薄面。”
我说:“刚才我在楼下看到云僧,也就是破张家姊姊内丹的‘鸩者’。还有那个咸阳王元禧,出云姊姊三番两次拒绝他,恐怕他会生事。大家要小心点,最好早些转移。”
张玲琬皱眉说:“‘奚官人’将生死置之度外,若不是见这个元禧除了贪财好色之外平素没有太大的恶行,早就一并把他做了!”
楚出云摇摇头,“咸阳王元禧号称‘江湖大嘴巴’,宗主是要留着他那张嘴,大有用处。至于养鸩人,萧齐那边有姊妹和他们交过手,他们用毒防不胜防,还是要多加小心。”
正在这时,几人破门而入。当先的是云僧和薛魏孙,原来咸阳王元禧手下几个随行高手去而复返。
云僧看着张玲琬说:“小僧闻到徐太医身上有金银花、甘草、犀牛角气味,指甲盖里有青黛粉末,而恰恰化解小僧‘败血之毒’正需要用到这几味药物。小僧当时心下就觉奇怪,果然徐太医并非来此寻欢作乐,而是替人解毒疗伤!”
薛魏孙冷笑,“洛阳名伎原来是刺杀亲王的刺客党羽,这下看谁还敢给你撑腰?不如你从了我家咸阳王,到时候给你从轻发落!”
楚出云淡淡地说:“你们破门而入,甚是无礼!”
来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似乎是同时一呆,“当”一名咸阳王随从手中兵器坠落。
薛魏孙喝道:“不要看她眼睛,她会摄魂术!”
各人鲜卑索虏身边走狗也敢放肆!”眉儿娇喝一声,手中短匕当胸扎了过去。
薛魏孙辟手夺过,握在手里,大拇指一按,将锋刃折断。我心中一凛,此人空手夺白刃的武技比佛念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