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已经暴露位置了,我和单良忙缩回身子伏低。
可能越是厉害的刺客杀手身上的杀气越重,而这种杀气往往只有极有经验的高手才能察觉的得到。
郑植擅长于观察,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古阳洞说白衣人有杀气,但那也是只是根据所见所闻作的判断。现在我们潜伏在暗处,洞内的声响和动静,几乎不可能扩散到外边,这个阿甲却像感应的到似的。而且以他展示的那一手“炼骨大法”,足见此人必定身具惊世骇俗的本领。
作为南朝皇帝身边的捉刀侍卫,而且是被挑选深入敌国执行特殊任务的成员,起码是一流高手,无疑阿甲又是这群高手中的顶尖高手,所谓甲乙丙丁戊己庚辛这种称呼应该只是行动中各人的代号。
“乞活儿**少年心性、锋芒毕露、杀气难敛!”有这么多高手护卫在前,茹法珍的声音很淡定。
阿甲朝着我们所在方位说:“一群钻洞鼠辈而已!”
锐器破空呼啸,眼前寒光闪动,“铮”一根短朔已斜斜插入我脑顶上方岩石中,封住出口,看形制正是御刀的伞杆。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却见阿甲手背在后面,上臂轻轻颤动,而他身后御刀视线都盯着他背部,各人形蠢蠢欲。我猜想这个阿甲肯定是用手语暗号在布置任务。
刺客杀手行动都很隐秘,平时组织内部必定有多种外人难解的秘密沟通方式,比如旗语、手势、音讯等等。
至于阿甲在布置什么任务,估计就是想将我们围捕猎杀。但是,这溶洞洞口在悬崖半壁,内部空间比较复杂,而且很可能还有其它出口,所以要捕杀我们也非易事。
“叮叮叮、叮叮叮……”伊河对岸悬崖岩壁上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远远望去,有两个人形虚空垂挂在半壁,想来是匠人腰间绑着绳索手持工具正在雕凿岩石。
不过,这匠人也奇怪,锤凿都保持着同一频率,“叮叮叮、叮叮叮……”不急不缓。
刀敕之徒所有人表情都是一惊。
“这是高武时期的音讯传密,”“无量慈悲”茹法珍神色凝重。
御刀阿乙说:“我们立即渡河,抓住悬崖上的人问个明白?”
“那就是普通石匠,你即便抓住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的,”茹法珍朝阿丁一招手,“你记下!”
御刀阿丁一边竖起耳朵听那敲击声,一边蹲身用树枝在地上刻画。过了半晌,他才起身,径直走到茹法珍身边,附耳禀报。
茹法珍“呵呵”笑着说:“果然是高武旧人!正苦苦寻觅,他却找上门来,约好在洛阳报德寺和我们见面。走,去会会老友!”
御刀阿甲问:“那这些少年怎么办?”
茹法珍说:“不用管他们,我们深入敌国,肩负重任,第一个任务:追杀西阳王遗孤,已经达成。另外一个任务尚未完成,最好不要和中原江湖人士为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云僧说:“只是乞活儿视我鸩者为杀师仇人,未必肯善罢甘休。”
茹法珍叹气说:“当年,‘高武旧人’犯下重罪,鸩者围捕他时,被他反杀了十几名大鸩师,并带走记载养鸩人数百年积累下来炼毒用毒密法的‘毒经’。自此,鸩者力量大为削弱,而且遗失了许多用毒密法。不然,怎会连几名少年都应付不了?再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用毒杀人的,不只是养鸩人,通晓药理者也能做到。是谁杀害道登大师的,乞活儿自会分辨!”
云僧面摸摸光头,“等小僧驯服火鸩,成为‘鸩者第一’,自会招纳奇人异士,壮大鸩者力量!”
茹法珍点点头:“不过,‘高武旧人’若能归附,那就更好!如若不能就要夺回‘毒经’。始安王萧遥光对鸩者的下毒手法不甚满意,只有找回‘毒经’才能重拾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