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割舍不掉心底那日益滋生的相思之情。 面对徐知春的诘问,他并不为自己辩解,甘心甘愿认错忏悔:“是某品行不端,枉读了多年的圣贤书,辱没了先父名声,也辜负了阎夫子的栽培之恩,更玷辱了大女公子闺中清誉和侯府门风,某愿受罪领罚,此后定当克己慎独,不再给侯府添丑。” 徐知春见他态度恭谨,也不再故意为难他,但言语神态仍是严肃的:“你二人之事,我信此非你一人之过,定有小女引诱之过。但她既与你有了私情,这话若是传出去,你二人都不能独善其身。不知郑郎君肯不肯在事发前,受些委屈入赘我侯府? “当然,只要郑郎君能为我侯府留下子嗣,他日,你若想离开侯府了,我们也会放了你,不会干涉你再娶妻生子。郑郎君愿意么?” *** 郑纯很是反感世人将男女姻缘绑在家族利益与宗族延续上,若侯府不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招他入赘,他也不会在确定了自己对章怀春的心意后,仍对入赘为婿一事犹疑不定。 他此时方才醒悟,这院中的婢女本就是女君安排进来的,秋香又怎敢不顾这府中的规矩而替他与章怀春穿针引线呢?而他与章怀春的来往,怕是早在秋香说服他给章怀春传书解惑时便在这位女君的掌控之中了。 被人这般算计,他虽心怀不平,但终究是他自己被情爱所迷,未能克己守礼,从而逾矩与大女公子有了私情。如今被人抓住了这样的把柄,是他咎由自取,他怨不得任何人。 而母亲向来是个软性的人,他的婚姻之事,只要他点头,她定然会为了侯府的收留之恩而任凭侯府安排。 如今,他甚至已分辨不清,这侯府大女公子对自己的那份深情,究竟是为了引诱他入赘为侯府留下子嗣而使的迷魂计,还是真的对她施予了一颗真心。 *** “郑郎君?”徐知春见郑纯沉吟良久也不曾表态,笑着问,“郑郎君这般为难,是不愿与小女为婿么?” 郑纯敛起了眼中所有神色,伏首应道:“某愿入赘侯府,终身侍奉大女公子。” 徐知春并不意外他的答复,态度变得和善了许多,话家常一般对他说:“我已将怀春送到她外大父身边养伤了,待她养好了脚伤,我再与你阿母商议你们的日子。郑郎君这段时日就只管在阎公门下求学,侯府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郑纯的态度始终恭敬:“多谢女君。” *** 贞毅侯府已招了豫章郑氏郎君郑纯为大女公子夫婿的消息,不到一日便如纸片一般散入侯国的大街小巷。 消息传到徐公的庄子上时,章怀春正在帮徐公晾晒药材,听了表妹徐遥带回来的消息,她一心以为是郑纯主动向阿母表态欲与她为婿,暗自欢喜了许久。 而自从宫里的太后不再召她入宫为后后,徐遥对她的态度也与从前判若两人,在她面前俨然是个热情活泼、温善可爱的女娘。 “侯国百姓皆在传说侯府大女公子招了个好夫婿呢!”徐遥亲热地拉过章怀春的手臂,欢喜得好似是她自己招到了如意郎君,“表姊你是不知道,这两日,城中百姓为了一睹侯府赘婿的面貌,总会三五成群地去永宁巷和双槐里堵郑郎君的路,这郎君竟被吓得不敢出门了!” 章怀春想不明白那些百姓是何心思,唯恐郑纯受人欺侮,轻蹙着眉头问:“他拜入阎公门下时,在城中便有了些名声,那些百姓又不是没见过他的面貌,这时候一窝蜂似的堵他的路作甚?” 徐遥事不关己地笑言:“未入赘侯府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