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昼夜温差大,白天尚且穿棉裤羽绒服的程度,晚上更不必说。 张大爷跟李淑芬有电热毯,睡得还不错,吴建华她们就惨了,冷得睡不着,只能添被子,以致起床后像被鬼压床似的。 吴建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赌咒程歌不得好死。 下楼按电梯没反应,又是一句诅咒。 转去楼梯,遇到哈欠连天伸懒腰的程歌,一副看到杀父仇人的表情,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这么深的恨意,程歌想忽视都难,她双手插兜,睥睨吴建华道,“更年期?” “......”吴建华咬了咬腮帮,说话差点破音,“你是不是想冻死我们?” “怎么会?” 想冻死她们的是老天爷,跟她没关系。 吴建华不会咬文嚼字,没听懂她的意思,但看她否认,气红了眼,“这么冷的天,不开空调不是想冻死我们是什么?” 程歌无辜的眨眼,“有棉被啊?我拿走空调是为省电,棉被那些可都在呢!” “棉被有用?” “那你感冒了?” 吴建华噎住,那是因为她盖了三床棉被,36斤被子盖在身上,像一块石头压着自己似的。 虽然没感冒,但长此以往,肯定活不久。 她说,“非得感冒你才高兴是不是?” 不知是心情好还是其他,程歌竟没发脾气,“你生病对我又没啥好处,有啥好高兴的啊?” 吴建华扯扯嘴角,“谁知道呢?” 昨晚睡得早,这会儿天蒙蒙亮,活动室传来咕咕咕的沸腾声,吴建英站在新砌的灶台前,往上面放胡椒瓶。 灶台已贴了瓷砖,表面光滑整洁,借着墙上的露营灯看过去颇有烟火气。 程歌:“建英阿姨,灶没干吧,现在放调料瓶会不会压出痕迹?” 吴建英望过来,见是她跟吴建华,笑了下,“都是小瓶子,压一压,防止有些地方空鼓。” 程歌不懂空鼓,眼珠一转,看向茶几方向,“淑芬阿姨她们还没下来?” 昨晚她看到李淑芬给周大娘棉被衣服了,当时风大,开窗容易感冒,她便没有阻止。 不过针对这种烂好心的行为,程歌绝不支持。 察觉她语气不善,吴建英迅速摆好小瓶子,试探的问道,“你看到了?” 仔细想想,周大娘的说辞有漏洞,曹警官说街上24小时都有警察巡逻,真碰到地痞混混闯进家,下意识该喊救命才是。 警察听到呼救声,不可能不管,询问清楚始末,肯定会把坏人撵走。 哪儿至于流落街头? 当然,这事要被程歌知道,李淑芬送棉被衣服那关怕是过不了,她道,“淑芬姐也是好意,年纪大了,看不得有老人孤苦无依,你别生气啊。” “我气什么?” 被子是李淑芬宿舍的,送了别人,她自己挨得住冻就好。 她语气太过平静,吴建英感受不到她的情绪,还想说点什么,电磁炉突然叮叮两声,显示面板忽然黑了。 吴建英擦擦手,两步上前,用力按了按开始键。 显示面板没有反应。 不仅如此,电饭煲的显示灯也熄了。 “停电了?”吴建英疑惑。 程歌却像有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