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书房的窗户前，段建德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看着窗外的夜色，幽道：“靳梧说，周云龙的小弟能堵住张泉山，简直就是个笑话，若没有提前得到警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和张泉山打照面，他自己怕是也得吃一个大大的闷亏。”
话毕，段建德扭头，笑吟吟的看了一眼林枫，不再多言，直接抬起脚步，就要离开书房。
见状，林枫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骇然，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咬牙追问道：“靳梧的意思，张泉山如果当时真的要逃，根本就不可能被堵住？”
“也许吧！”
段建德模棱两可道：“不过，有一点你尽可以放心，张泉山不是‘被自杀’，他是在我和靳梧眼皮子下服毒自杀了。”
说罢，不再停留，段建德留下林枫一人，直接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间书房，徒留林枫一人呆呆的站在书房内，整个人大脑都是一片混乱。
这是林枫的失误吗？
是。
也不是。
说是失误，是因为他却是太过与关注张泉山本身，还忽略了其他更多的细节。
可问题是，林枫又不是段建德，和靳梧也没有太好的私交关系，作为唯一和
张泉山交过手的人，林枫怎么可能从他口中轻易获取这些令人浮想联翩的细节东西？
当然了，现在计较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假如段建德没有故意欺骗林枫的话。
那么……
“张泉山不是被堵住的，他是主动逃入包围圈的，然后在段建德与靳梧的注视下，主动服毒自杀的。”
他，张泉山，神经病吗？
活着不好吗？
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他……他是希望有一个见证人，很权威，很有分量的见证人，亲眼目睹自己盗窃失败，而后服毒自杀？”
林枫这一刻，脑门上沁出大量的汗水，整个人大脑都处于一种超负荷的运转。
张泉山这么做，图什么？
“如果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的话，那么，白马会所纵火盗窃就毫无意义了，纯粹是一个盗窃失败，合理自杀的引子，那么……千星草？”
从半年多前开始布局，只是为了让这一场自杀变得合情合理，逻辑完美？
“不，不，不对，千星草绝对是有意义的，只不过，可能不是我想的那种意义，而张泉山的自杀也是有意义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一刻，林枫
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玩弄了一样。
原本已经渐渐拨开云山雾绕，渐渐看清了整件事完全体轮廓的他，突然感觉自己再度陷入了一个云里雾里的迷魂阵中。
毕竟，在此之前，他的所有假设和推断，都是建立在张泉山为了保护秘密而自杀的基础上。
可如果人家张泉山不是为了保护秘密，纯粹就是主动赴死。
那么，林枫的推论和假设，就变为飘在空中毫无根基的空想了。
“再想想，再想想……”
林枫伸手狠狠拍了拍脑门，试图让脑海之中乱作一团的线索，重新在串联起来，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是一种徒劳。
自从在白马会所被纵火盗窃的那天起，他之后的所有调查方向和推论，一直是沿着张泉山自杀保密为出发点。
有意无意，他对于线索搜集的潜意识，也始终在强化这一猜测。
现在，当这个出发点都是错误的时候，所有的线索都变成了一团乱麻。
好半天，也不知道过去了十几分钟，还是一个小时，林枫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心力交瘁，却始终无法再梳理清晰脑海中的线索。
这不怪他。
因为，如果张泉山是主动在段建德和靳梧
亲眼见证之下赴死的话，肯定是有一个明确意图的。
这个意图是什么？
这是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