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桃夕寺,只为求他一算。”元尘从小便很是崇拜昙爷爷。
余甘看着元尘说,“闲来无事,你帮我算算呗!”
元尘闻言连忙拒绝,“我算的不好。”“没事,你就当练练手,反正我不给钱。”余甘曾经也想请那昙花天人为自己算一算姻缘,但是舍不得香火钱。
元尘一再推辞,“我没带经书。”,余甘转头看向湖面,“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算?因为我没钱。”
“不是,”元尘连忙摆手,“我没经书...”“那你去拿,我等你。”余甘打断他的谦辞。
“行吧。”元尘一路小跑去了又回,手里除了经书,还提着一个灯笼,元尘将灯笼放在两人之间的草地,他打开经书喘着气问,“你想算什么?”
余甘本想说姻缘的,开口又换了,“先算姻...家室吧。”
“你的生辰八字。”
余甘说完后,元尘说了句稍等,便翻起经书来,他翻着翻着沉默了,抬头了看了眼余甘,又低头看了眼书。
“怎么了?但说无妨。”余甘风轻云淡。
“经书上说...”元尘在三强调,“经书上说的,不是我说的。”
“嗯,书上说什么了?”余甘记得,父母死后她搬到二叔家,婶婶便偷偷去桃夕寺算了余甘的生辰八字,再三确定其只会克父克母,才让余甘住了下来,“是不是说我天克父母双亡?”
余甘说的很轻,像这夕湖的风一样。
元尘愣在那,经书上的结果已经不需要他再重复一遍,原来身旁这个女孩已经没了父母。
“姻缘呢?”余甘问到了她最在意的问题。
元尘继续翻书,这次他来回翻了好久,仔细瞧过,松了一口气,“经书说你的姻缘要晚一些?”
余甘有些不解,“晚一些,有多晚?”
“三十岁左右吧...”元尘越说声音越小,三十岁在大昶早已经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甚至可以用人老珠黄来形容。元尘连忙解释道,“这经书并不是都准的!没必要信,听着玩就好。”
看着姑娘一言不发,元尘以为对方生气了,急忙把经书合上,“我肯定算错了,等我学好再给你算,说不定过两年你便嫁人了呢。”
余甘笑了,她说“那最好不过啦!”
“你呢?你的姻缘怎么说?”
元尘摇了摇头,“我们天人不能给自己算,一是不吉利,二是违天道。”
“哦。”余甘起身,“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再见。”
“等下,灯笼你拿着吧,路上黑漆漆的。”元尘起身将灯笼递给余甘,后者迟疑了下接了过去,“谢谢。”
看着余甘越走越远的身影,元尘突然想起来,“姑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余甘,苦有余甘。”
元尘心中记下这个名字,望着提着灯笼的余甘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远处的夕湖镇灯火通明,他则抱着经书回到入寐院,挑灯默默夜读着。
日子一天天而去,来桃夕寺拜神的百姓愈来愈少,元尘看眼里愁在心头,父母虽从未抱怨,但元尘知道却毫无办法。
母亲每天为他端饭洗衣,不让他分心半点,只让他潜心研究姻缘推演。而元尘则渐渐失去信心,越来越沉默寡言,每天抱着经书醒来又睡去,浑浑噩噩,形神消瘦。
夕湖镇上的余甘过的也不怎样,最近婶婶在给她托媒相亲。对此,余甘无法制止,但她心里早已盘算好了,与其无济于事的抗拒,不如佯装顺从,让婶婶一家放松警惕,等到成亲之前她便跑掉。
无论能不能跑去杏林,余甘也不会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命运似乎早已注定,元母托付的媒人找来找去,有些犯难,因为现在元尘的名声在夕湖镇也不怎么样,而且元母还要求女方必须来桃夕寺里一起生活,媒人找来找去,打听到了无父无母的余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