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令人心醉但又无伤大雅的逗笑……直到晚上11点,他们才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 “睡吧,不早了。”元君铺好床,望着并无动静的庄思沉,柔声说。 庄思沉全无睡意,然而,顺从地上了床。 “你又像在想什么了?”元君问。 “我太兴奋了,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在南京的旅店里,想起在旅店的那一晚,我就更感到今天的幸福了……” “你就好想,简直都快变成思想家了!”元君娇嗔地说。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透进屋来,映出庄思沉轮廓分明的面部剪影,美极了。她幸福地望着他。 夜,十分寂静。鼓噪的青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歇了,偶尔,只听到一两声虫鸣。 忽然,楼下传来了低沉的吵闹声。初听,像快被闷死的人的痛苦的叫喊,又像溺水者在水中绝望的呼号。突然,“咣当”一声门响,女人凄厉的哭喊,男人粗暴的斥骂跟着就在静夜的空气中炸开了。 “听,竟是马皮新夫妇又闹起来了。”庄思沉静听了一会,说。 “真实的吗?”元君轻轻地问。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劝说的,喝止的,议论的,感叹的…… 邻屋有响动,开门。 “噢……噢……噢……啊——”马皮新妻子嚎哭着,悲天怆地,令人毛骨悚然。沉重的脚步声,马皮新一个劲地追、骂、打…… “这牛盖天,可害了人家啦!” “怎么说呢?咳!” 邻居在议论。庄思沉感到妻子在颤抖。 “你?” “我,我害怕,真——真替他们害怕。”元君说话都结巴了。 “别怕,别管他!”庄思沉用粗壮有力的臂膀,把元君紧紧地搂入怀中。 结局 马皮新不能容忍妻子受辱,自己丢脸,坚决地告发了牛盖天。K学院纪律检查委员会对此作了认真的调查,揭发出来的事越来越严重。滥用职权,贪污受贿,打击报复,作风败坏…… 牛盖天终于被削职为民,削职为民之后又被逮捕,判了刑。有的人觉得突然,甚至于同情,而庄思沉丝毫不感到意外。 马皮新终于没有要那一套小楼,仍住原来住处。小卢已由房管部门重新安排,耳房201终归原主。年底,一个小生命在这里降生……